元庆谋没想到,对他的测试,一连进行了许多天。每天晚上都要应付阴乌子的偷梦,弄得他筋疲力尽。可他不能不强撑着,只能在白天时抓紧时间睡觉。
他觉察出来了,阴乌子可能也很疲劳, 白天基本上不来干扰他们。
将近一个月后的早晨,涂婆婆来时,没提食盒,满脸笑容:“搬家了。快,收拾一下,咱们换个地方。”
元庆谋和紫荷都莫名其妙。外面进来几个男人,站在栅栏外。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得黑黪黪的,一副挺精灵的样子,进来,喊道:“快搬!涂婆婆,这屋里的一切东西都不要了。”涂婆婆满脸堆笑地说:“是是是!英爷。”
英爷便蛮有兴趣地看看元庆谋和紫荷。他似乎对元庆谋更感兴趣,竟然上前,摸摸他的脸。元庆谋的脸一直是化妆模样。被他一摸,心里划魂儿:难道他看出我是化妆的了?
“快点儿,走吧!“英爷随即就往外去了。元庆谋只得与紫荷紧跟着,后面是涂婆婆。他们顺着走廊来到外面。太阳很好,只是冷不丁地有些刺眼。元庆谋与紫荷都眯缝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发现所住的这幢大房子,前面是个空场,空场外全是树木,可以看到树木中隐映着很多的房屋。而周围群山环绕,葱葱郁郁的。
“怎么样,风景好吧?”英爷来到元庆谋跟前,笑嘻嘻地问他。
元庆谋回答:“好,太好了!有这风景,就是老死在这儿,也值了。“
“是吗?”英爷竟然嘲笑地看他一眼,到前面去了。
紫荷凑到元庆谋身边,低低地说:“我咋觉得。他不是男孩子呢?”
元庆谋也有这种感觉。可看外表,又确实是男孩子。也许,不应该用孩子这个词儿。他似乎已经十七大八,不算小了。
跟英爷来的几个男人站着没动。涂婆婆跟着英爷。引导着元庆谋和紫荷,到了旁边的树林里。树林约有二十丈宽,出了树林,是一幢带着高墙大院的房屋。院门已经大开,进去,只见院子宽大,房屋三间。显得相当豁朗。
英爷嘱咐道:“涂婆婆,你住西屋,让他俩住东屋。”
“好的,好的!”涂婆婆十分恭顺。
英爷离开了。随手把外面的大院门关上了。元庆谋看屋子,只见所用物品齐全,仍然是下面低炕上面木床的结构。地上还有一只大柜,里面装着男人女人的衣服,柜的最底层放着男女鞋各三双。
元庆谋奇怪地问涂婆婆:“涂嫂。咋给我们这么好的待遇呢?”
涂婆婆眼睛看看外面,小声说:“我也不知道。老爷一早起来就这样吩咐。”
元庆谋道:“谢谢你,肯定是你给咱们说了好话。”
涂婆婆乐:“算你小子嘴甜。我不说好话,你们会得到老爷的优待?”
紫荷却皱着眉头不作声。她与元庆谋一起进东屋,关紧了门。小声说:“让涂婆婆住西屋,这不是派了个暗探,来监视咱俩吗?”
元庆谋安慰道:“不管咋样,咱能每天晒太阳了。不然,呆在那地耗子的地方,咱俩还不真的成了地老鼠?”
“你才是老鼠呢!”紫荷亲热地打了他一下。
外面大院门忽然响了,院门打开,黑长袍男人戴着面罩进来,身后跟着英爷。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却没进来,站在大院外。涂婆婆从西屋看见了,赶紧朝东屋喊:“你俩,快出去迎接老爷!”紫荷不想去,元庆谋强制地拉了她一把,一起迎出去。
黑长袍男人其实就是阴乌子。他在当院站住,英爷陪在旁边。阴乌子发出阴凄凄的笑声:“你们好!”
元庆谋一鞠躬:“老爷好!”
阴乌子惊奇道:“你怎么称呼我为老爷?”
元庆谋道:“我是跟着涂婆婆这样叫的。”
紫荷却冷冷地站着,不作声。
英爷大喊一声:“徐紫荷,你为什么不向老爷打招呼?”
紫荷别着身子,不作声。
英爷要过来教训紫荷,却被阴乌子拉住了。阴乌子问元庆谋:“田茂,这屋子好吗?”
元庆谋道:“好,太好了!还能晒太阳,真好!”
阴乌子道:“满意就行,你随我来。”
阴乌子转身就走,英爷紧跟着。元庆谋对紫荷说:“你好生呆着。”紫荷要说话,却又厌恶地看看阴乌子和英爷,把话咽回去了。
元庆谋跟着阴乌子、英爷前行,出院时,几个男人围上来,把元庆谋夹在中间。英爷挥挥手:“你们离远点儿。”几个男人只好离开他们一段距离。元庆藷心惊:这英爷,好大的气派,究竟是阴乌子的什么人呢?
阴乌子似乎心情很好,说:”田茂,我领你看点新鲜玩意儿。“
元庆谋不知道是啥东西,只能跟着走。穿过一片小树林,又是一幢带大院的房子,只是院门紧关着。英爷抢先打开了门,径直进去。元庆谋心想:英爷似乎不怕阴乌子,进门也不礼让。阴乌子果然不计较,领元庆谋进去,后面的男人便都停在院门口。
院子里,一对年轻的男女各自躺在一张躺椅上,在晒太阳。看见阴乌子进来,竟理也不理。
阴乌子笑道:“田茂,你看到了吧?这院里的人傲慢无礼。“
英爷冲过去,对着躺在椅子上的男人肚子踢了一脚,喝斥道:“你找死啊?”男人跳起来,捂着肚子,喊疼,仇恨地瞪着英爷:“你干吗踢我?”英爷喊:“我踢的就是啥也不懂的猪。你是猪!”吃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