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d跑到了fiona身边。
她正昏迷不醒,鲜血大片地浸湿了她的衣服。
“不,不——”eid呢喃着伸出手,按压她的伤口试图给她止血。
“fiona,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他说,“fiona！”
fiona没有醒来，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呼吸微弱，看上去情况非常不妙。
“马上叫救护车过来！”eid抬头大喊,“有警官受伤！man！”
man已经在用对讲机跟救护车联系了。
eid的呼吸都在颤抖，他不断地呼唤着fiona的名字。
“fiona——fiona mas！fiona！”
fiona的眼皮微微地动了动。这一瞬间eid简直欣喜若狂，但是他很快又被现实拉了回来。他的手上沾满了fiona的鲜血，汗水沾湿了他的头发。
“拜托了……”他声音哽咽着呢喃着。
很快,救护人员就赶到了。他们将fiona火速地抬上了担架。
eid站了起来，呆滞地盯着正被急救人员在脖子上安上固定支架的fiona。直到他们将担架抬上车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甚至顾不上擦擦手上沾满的鲜血。他快步走到救护车旁登上了车。
“fbi。”他简洁地跟那些救护人员解释。
他在车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fiona昏迷不醒的脸。
“她没有意识——”
“血压下降，79——还在急剧下降。”
“……瞳孔有反应。”
救护人员匆匆地忙碌着，给fiona挂上输液，戴氧气罩，注射药物……她的生命体征正在迅速地降低。
eid抓住了fiona的手。
——她的手冷得就像冰块。
他感到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地跳着。
这都是他的错……如果她死了，那她就是被他间接害死的。
这个的想法让他痛苦不堪。
他熟悉这种沉重的负罪感。当他把他的母亲送去精神病院的时候，他就曾经一度被这种负罪感压得喘不上气来。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而且比那时候更清晰，更痛苦。
“……先生？”一个女性的声音叫道。
eid茫然地抬起头。
“我们到医院了。”那个女急救员说。
eid这才完全回过神，他松开了一直紧紧地抓着fiona的手，“抱歉。”
很快，他们将fiona推进了抢救室。
eid笔直地站在抢救室的门口，盯着上方手术中的灯，甚至都忘记了坐下来。
过了没多久，fiona的组员eden他们也赶到了。
“情况怎么样了？”saah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不知道。”eid喃喃地说。
“谢谢你，”eden伸出手捏了一下eid的肩膀，“我听说是你开枪救了她。”
eid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好像根本没注意eden刚刚说了什么。
——即使不是侧写师也能清楚地感受到eid此刻消沉的情绪。
随后，emily忽然出现了。
“h让我来看看情况。”她说，“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还不清楚。”saah说。
“她很危险。”eid突然开口，声音虚弱无力，“她失血太多了……被推进手术室之前已经深度昏迷了。”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盯着手术室的门。
emily在eid身边坐了下来，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他。
“如果她死了——”eid突然生硬地说，“这都是我的错。我必须负责通知她的父亲。”
emily吸了口气，嘴唇动了动。
“听着，eid——”她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eid有点焦躁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已经从man那里听到好几次了。你想说这不是我的错。”
emily惊讶地睁大眼。她迟疑了一下，微微点了一下头，“是的，我是想这么说，因为这确实不是你的错。你无法预料这样的事。”
“不，我能。”eid飞快地说，“如果换做是你，或者man，或者你们当中任何人，你们都不会在那个时候和她分头行动，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我判断错误的话——”
“行了！”emily打断了他，“别说了，eid。你不能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
eid转头看向她。他的眼眶微微泛红，但是并没有泪水。他颤抖着喘了一口气，“我一直没跟你们说过……我们上次接吻了。”
“噢。”emily看起来并不怎么惊讶，“——我明白的，你喜欢她。”
“但是我还从来没跟她说过。”eid直视着emily的眼睛，“你知道吗？她跟我说过喜欢我，但是我当时没有回应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emily轻轻摇头。
“因为我当时还不确定。”eid的语气突然变得烦躁起来，搁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了拳头，“当时我主动吻了她，emily……但是问题是，我压根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那样做。我不能确定我对她的感觉。”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转头再次看向emily。
“……那种感觉很不好，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个混球。但是她——她根本没在意这些。”他说着，突然陷入了沉默。
emily抿着嘴唇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会没事的。”她轻声安慰道。
*
fiona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狭窄而阴暗的空间里。
面前是一扇开启了一条缝隙的门，微弱的光芒从外面射了进来。
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强烈的惧意。她浑身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