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泼坦特果差不多大小的刺锤挥出去,拖着三根尾巴一样的锁链与简陋圆顶盔撞击在一起。奔跑中的奎德人只能缩了下脖颈,但刺锤依然擦着铁皮头盔飞过,将其从战士头顶打飞。象被丢弃在乱石滩上的乌龟壳一样撞击着翻滚了几下,圆顶盔直到被带着粘性的黑色稀薄泥水涂满时才停下来在地上晃动。
金黄色长发被武器带起的强风打散,受到了攻击的瑞加转过身体,借助左脚支撑地面的同时,双臂甩起沉重战斧。在嘹亮马嘶和疾风的呼啸中,闪烁着寒光的战斧就劈进胸膛。
像是扎破了鼓胀的猪尿泡,从莫尔顿人胸膛里挤出一声轻响,然后这个右侧腹部被划开的战士跌落下来,噗通一声坠入了飘着几株干草的泥浆中。
刃上沾满了鲜血的战斧交到左手,瑞加向右歪头躲过劈来的长剑,接着奔跑几步,直到抓住了战马的缰绳。急速奔跑的卢修斯快步马能将一头静止的庞大野牛撞倒,但奎德人却用蛮力让它嘶鸣着停下来,只能把两只前蹄翘在空中蹬动。
跟在后面的莫尔顿骑兵放平骑枪,用长度惊人的武器扎向猎人,但奎德人却做出了令游骑兵们震惊无比的动作。粗壮雄伟的臂膀发力,瑞加蛮狠的拉扯着缰绳,让战马在因嘴唇疼痛而发出的哀鸣声中移开身体,不可阻挡的与骑枪撞在一起。
钢铁锻造的三角枪尖刺穿鹤型战马脖颈,然后苹果木做成的木杆在血肉中碎裂,带着与骨骼摩擦所产生的恶心声音从另一侧捅出来。奎德人在战马倒地前就灵巧的躲开了攻击,他踏着泥浆扑向这个持枪的骑兵。拉下面甲的莫尔顿人还在用力推动着骑枪,企图将奎德人撞倒。
当从面甲缝隙中看到猎人时,骑兵立即丢下断裂枪杆,但这也阻挡不了奎德人用战斧劈开他的手腕。锁甲在这时候保护了骑兵,但结果却只是让其握紧武器的手挂在马背上,只剩下没碎裂的铁环还连接在一起。
从手腕中喷出大股的滚烫血液,然而被溅出满脸血斑的瑞加却没有怜悯这个嘶嚎着的莫尔顿人。他伸手将骑兵拽下来摔倒,接着就踏着马镫坐上去。战马立即对跨上背部的陌生人表示抗议,但一只伸出来的大手让其快速屈服。瑞加紧紧夹住快步马的脖子,让这只驯服野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后变得如小猫般温顺。
“希拉格!”奎德人嘴中发出狂野的咆哮,然后拉紧马缰让快步马扬起前蹄。周围的游骑兵立即冲上来,但瑞加却控制着战马反转方向,对着他们冲去。蛮力控制着双刃战斧在空中挥舞,如同惩戒女神的长鞭一样将周围游骑兵打落。
“弥撒尔保佑!杀死那个信仰魔鬼的蛮人。”在山坡上的男爵抬起长剑,用严肃的莫尔顿语说道。当生硬的话语结束,从这位骑士身后涌出来密密麻麻的游骑兵,如草原上的绿色波浪般卷向奎德人。
“弥撒尔”和“莫尔顿”的呼喊声刺入耳膜,瑞加在战马上发动了狂化。冲血的身体突然膨胀,仿佛远古魔兽一样凶残的气势让战马颤了颤,随即失蹄倒在满是泥浆和血液的大地上。猝不及防之下,奎德人也摔在地上。他缩头打了一个滚,避免脸部完全扑在泥浆中的同时,让斗篷外皮上沾满黑色泥水,不过幸好这能顺着洞狮的长棕毛滴下。
正冲向瑞加的骑兵立即一提缰绳,让战马跃起来从奎德人身上跳过。虽然没有让马蹄踏上猎人的身体,但莫尔顿人手中的长剑还是在他肩膀上划出一道血痕,就连狮皮斗篷也在钢铁锋刃面前无声裂开。
仿佛被蚊虫叮咬了一口,狂化的奎德人只是抖了抖身体,然后他就挥起战斧,将接着冲过来的骑兵砍倒。钢铁锋刃轻易撕开了快步马的前胸,在响亮的嘶鸣中,瑞加握住蹬起的前蹄,在猛地吸入一口空气后用力将战马和它背上的骑兵抛飞,在轰然砸倒了一个在追逐奎德人队伍的骑兵后和他一起滚入泥浆。
瑞加的蛮勇让狡猾骑兵不会再正面冲上来,因为这些拥有战马的灵活敌人找到了对付猎人的方法。他们在四面骚扰奎德人的进攻,不追求和瑞加对抗,只寻找准确时候攻击。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猎人很快就受到了伤害。莫尔顿人用长剑、弯刀在他背后和胳膊上划出十几道血槽,让鲜血不停的往外流淌,就连狂化带来的强大自愈力也没有办法止住。
但更加猛烈的攻击却是由挥舞着链锤的骑兵完成,他们举着串有铁链和刺锤的把柄,在头顶上抡成圆圈后用力击打在奎德人背上。兽皮斗篷和外衣哀鸣着被刺锤上的尖刃划开,随之卷起来的还有大片血肉。同时瑞加背后的骨头发出几声闷响,然后受创的猎人在骑兵注视中倒下。虽然狂化让奎德人无视疼痛,但巨大冲击力还是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因为有瑞加阻挡莫尔顿人,其他奎德战士都找到了进入哈鲁撒要塞的机会。这并不是说他们已经全部进入了城堡,只不过游骑兵在距离城墙八十码的时候就停下来。莫尔顿人还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所以他们不会攻击要塞中的切尔斯特人,甚至不能太靠近那些高耸的箭塔。
落入莫尔顿人手里的只有瑞加。实际上,猎人依然在反抗。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满脸的泥水和血迹。金黄色长发在肮脏泥浆的浸泡下变成灰色,如同在阳光下反复暴晒的苔藓般贴在后脑勺上。背后的伤口还在流血,虽然膨胀筋肉已经将部分血槽夹上,但血液还是能不受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