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的冷君柔和银面,把马交回马房,然后一起步行去见夏宇杰,期间,冷君柔打开沉默,一副若无其事地道,“有没有觉得纪芙郡主对我很仇视,甚至很痛恨我?”
银面眸光一晃,直接发出劝告,“那你以后少点惹她。”
冷君柔愕然,“我惹她?你为什么这么说?是我给你这样的信息吗?”
“她身边那个男人,表面上为她效劳,是她的护卫,其实大家都知道,私底下两人必定有着极其亲密的关系。”银面自顾地说道。
“那与我何干?”
“刚才他一直盯着你,用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你不会不知道的!”
听罢,冷君柔再次愣住,当时偶遇夏纪芙,自己心里便暗叫不妙,只想尽快过去,以致看也没看那个叫鹰的男人,对他莫名投来的古怪眼神也不加理会。
“女人的嫉妒心最重,而且,嫉妒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些,你应该很清楚,故你最好和那个鹰,保持距离。”银面又道,语气非常严肃和认真。
冷君柔下意识地颌首,突然想到一点,连忙道,“什么叫做我应该很清楚,银面,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真的认识我?”
银面颀长的身躯,倏然一僵,内心起了迟疑。
“银面,坦白吧,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你是不是对我了如指掌,你是不是……”冷君柔猛地堵住他,美目直视他的双眼,看着那深不见底、难以猜测的瞳仁,她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吞回肚里去,“你……是不是古煊,是不是他?”
银面也毫不躲避,目不斜视地回望着她,她无奈泄气的模样,使他满腹踌躇,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忍住了,语气平缓地应,“我是银面,皇上的暗卫,你喜欢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做朋友,做很好的朋友。”
冷君柔在心里一声叹息,打断他的话,“说到底,是因为我长得像你一个故友,你寄情,才对我这么好吧?”
银面愕然,一丝窘迫在眼中飞逝而过。
冷君柔于是苦涩一笑,郑重地附和出来,“好啊,那以后我们是朋友,朋友应该互相帮助,互相安慰,互相鼓励和支持哦。”
互相帮助,互相安慰,鼓励和支持……银面不由也笑了,脑海开始浮起某些画面。
正好,御书房已到。
两人进内,齐齐给夏宇杰行礼。
夏宇杰快速叫他们免礼,注意力留在冷君柔身上,迫不及待地问,“夏雪,此去路途可好,一切都平安无事?”
“谢皇上关心,托皇上的福,我还都好。”
夏宇杰笑着颌首,转看向银面,换成了揶揄的语气,“银面,你也该放心了吧?该静下心来为本皇办事了吧。”
银面脸色微红,两手作揖,“请皇上吩咐。”
夏宇杰又是欣然一笑,但不忘体贴入微,先让冷君柔回去,“夏雪,你奔波了一天一夜,应该又累又饿,快去好好吃一顿,睡一觉。”
冷君柔依言,与他告辞,且冲银面笑了笑,退了出去。
她步伐轻盈,走得甚快,想尽快回去洗掉这身疲惫,然而,才走出夏宇杰住处的大院门口,出其不意地碰上一个人。
挺拔修长的身躯像座巍然屹立的大山,气势磅搏慑人,目光如炬,整个人就俨如他所戴的鹰形面具一样,像只桀骜不驯,狂野豪放的大鹰。
冷君柔目光流转,蓦然忆起银面刚刚和自己说过的话,便决定来个视若无睹,重新迈起了脚步,从他身边绕过去。
他却似乎不肯放过她,低沉的嗓音挑逗味十足,“夏大人,怎么一见到我就跑,莫非我长得很不堪?”
两脚再一次停顿,冷君柔脑里迅速窜上他的模样,最引人注意的,是那耀眼的鹰形面具。记得首次见面,她暗中留意到,他面部肌肤白净光滑,并不像银面那样有缺陷。既然他是完好无缺的,可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那就说明,他要不是对人不尊重,要不就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冷君柔正追忆中,忽见眼前黑影一闪,他已再次堵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唇角上扬,勾出一抹邪魅的笑。
不过,让冷君柔震颤的不是他表情有吊儿郎当,也非他笑容有多迷人,而是,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似在哪见过,还不止一次,有很多次,甚至无数次。
当然,这样的念头只维持了瞬间,便被冷君柔强硬打消,不,不会的,自己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小白脸”呢。
“刚才看到你和银面一起回来,那么早你们出宫做什么?又或者,你们昨天就去了?”冷不丁的一句话,带着质问的语气,打断了冷君柔的沉思。
她定睛,凝视他,心想会不会是夏纪芙派他来做调查。于是,即便心里很不情愿,她还是解释了,“我去太山寺祈福,银面陪我。”
鹰眸色一晃,脑海闪出某个画面,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你们,你们昨天一起出发的?”
看着他那焦急的模样,冷君柔愣了下,拒绝回答,“这是我的私事,好像……与你无关吧。”
“怎么不关我的事,难道你不清楚男女授受不亲吗?”鹰不觉拔高嗓音,见她渐渐露出不解和狐疑之色,他讷讷地解释,“我,我喜欢你。”
喜欢……他喜欢自己?冷君柔如遭雷电击中,当场震住,目光惊诧,紧盯着他,像是看怪物似的,而后,冷声道,“这个玩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