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跟随古煊多年,特别是最近几年彼此出生入死,因而对古煊更加了解入微,觉察到古煊总算镇定下来,内心也无限欣慰,同时,感慨万千。
然后,他一鼓作气,趁势进入正事,“赵玉的身份,越来越可疑和诡异,主子行事更得小心谨慎,此事更是万万不可泄露真实身份。属下认为,主子首要做的是跟夫人言和,好尽快商量对策,把夏铭泽一家扳倒,事到如今,计划要越快越好,不能再拖了。”
古煊不语,但已经下意识地颌首,据自己观察,他也发现柔儿这几天似乎更急切着要对付夏铭泽一家。只可惜,自己暂时不能查到她因何帮助夏明杰,不能查到在夏明杰真正掌权后,她要进行的下一步计划到底是怎样。
仿佛猜到古煊在想什么,李浩又马上道,“对了主子,不如我去找夫人吧,这样可以打探出夫人这几年的情况,还能得知她的报仇计划,再甚至,了解她和银面的具体关系!”
古煊怔然,李浩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只不过……那个赵玉……凭那个女人的细心,说不定会发现李浩的存在。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听到我刚才的话吗?”见古煊眉头再次皱紧,李浩略微提高嗓音。
古煊定睛,若有所思地回望他,稍后,才道,“李浩,你觉得这个赵玉……会不会是绮罗?”
“绮罗?”李浩两眼睁大,首先提出另一件事,令人振奋的事,“那小虎岂不是小皇子?当时听说是绮罗带走了小皇子,然后被官兵追杀过程中葬身火海,其实,她并没有死,这些年来隐姓埋名,乔装成另一个人苟且偷生?那么,她接近夫人,是早有预谋?”
“嗯,我曾经怀疑她是一早就易容成紫晴相似的样子,为了将来再遇柔儿时做准备,但我跟你说过,已仔细观察辨别过她的脸,根本不似是易容。而且,小虎也可能不是尧儿,因为柔儿之前就已经验证过。”古煊再现烦恼和沮丧,方才刹那间闪现的想法,又被否决了。
“那会不会……赵玉就是绮罗,小虎并非真的小皇子,而是另一个孩童?”李浩就着问题生起猜测。
“小虎不是尧儿?那尧儿呢?当年是她带走尧儿的,除非尧儿已经……”古煊无法再说下去,高大的身躯,倏然打了一个踉跄。
李浩眼神即露关切,视线牢牢锁定古煊,看着古煊重新站稳脚步,坚定地道,“不,小皇子吉人天相,应该还在人世,就像夫人,我们当初也认为夫人已经香消玉殒,实际上,我们时隔三年,还是能够重遇她。所以,主子不用伤心,不用难过,小皇子有皇荫庇佑,一定没事。”
是啊,希望尧儿真的没事,不然,到时候最痛最崩溃的那个人,会是柔儿!古煊深眸愈加黯然和沉痛。
“主子,至于这个赵玉,我们可以继续留意,但别放太多心思,我们还是正事要紧,您赶紧想个办法去怎样跟夫人认错,和好之后,尽快商量对策。”李浩又做建议。
古煊颌首,内心已在开始思忖,一会儿后,从中出来,先和李浩谈及其他事,完毕后,已将近三更。
临别之际,李浩不忘再次劝慰古煊,且催促可以的话,不如等下就去找冷君柔。
古煊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待他离开后,自己也跟着在屋子四处偷偷审查,来到赵玉的卧室门口时,格外严谨地聆听里面,没觉察到异样,才转到冷君柔的卧室门口,同样是先呆立片刻,继而,用特殊办法撬开房门,闪身而进。
首先是一阵清冽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雅致宁谧的房间,笼罩在一片淡而柔和的烛火当中,他蹑手蹑脚,朝着床榻缓缓靠近,只见粉紫色的幔帐内,他最珍爱的宝贝,双目微闭,呼吸平稳,安然熟睡着。
她一如既往地皱着眉头,让他一如既往地感到心疼怜惜与无奈叹气。
先是静立凝望片刻,他轻轻拉开蚊帐,侧身坐下,由于动作刻意谨慎,故她尚未能觉察,直至他伸手去抚她的脸庞,终把她惊醒。
长长的睫毛缓缓睁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晶亮的瞳孔异常清澈,足以让他清楚见到他自己,见到那银白色的面具在闪着耀眼的光芒,让他情不自禁,薄唇扬起,对她展现一抹最迷人的笑,深邃的鹰眸,布满爱意。
冷君柔浑沌的脑子则渐转精明,眼里跟着涌上一丝气恼。
刚才,她正在做梦,梦到自己被一匹大野狼追赶,于是拼命逃跑,跑得气喘吁吁,跑得几乎精疲力竭,结果却还是逃不过,野狼目露绿光,贪婪地盯着自己,然后伸出爪子,朝自己脸上抓来,自己使劲挣扎抵抗,不久惊醒过来,并没见到野狼,而是这个莫名其妙的该死sè_láng,半夜潜入自己的闺房,趁着自己熟睡,吃自己的豆腐。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古煊意犹未尽地把手从她脸上抽离,开门见山地说,低沉浑厚的嗓音,仍然具有磁性。
冷君柔俏脸则怔愣了下,很明显,对他说出口的这句话,感到相当意外。
中午,夏纪芙走后,他继续在自己面前故意对赵玉言语上亲密暧昧,赵玉不敢得罪他,故只能沉默以对,每次的回答,都是透着不知所措的“呃,”。
自己看着,于是对她更觉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