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快,快命人传太医!”谢心怡一声急促的呼唤,让冷君柔从震愣中出来。
刻不容缓地,冷君柔伸出手,准备抱起上官素若。
可惜,遭到了上官素若的拒绝,她用力甩开冷君柔时,自己也扯到了伤处,于是再次惨叫,且叫得更加厉害。
担心她的身体,冷君柔唯有如实告知,“淑妃娘娘,你腹中的胎儿……已然流掉,现在最主要的是保重你的身体,你必须立刻回床躺下,请你配合奴婢。”
淑妃听罢,面色先是一变,随即痛骂出来,“胡扯,本宫的皇儿好好的,还在本宫的肚子里,你这黑心大胆的贱奴,竟然诅咒本宫,本宫要处死你,来人,来人啊……”
“淑妃,君柔懂医术,她说的话是真的,她没诅咒你,你自己也看到,你全身是血,你要是还想将来再孕,最好听从君柔的话。”这时,谢心怡也开口了,语气冷冷的,但呈现出她的关心。
上官素若霎时又是一个怔愣,而后,怒斥得更加大声,“哼,你们主仆一个样,一起诅咒本宫,本宫要禀告皇上,叫皇上给你们治罪!来人,给本宫去找皇上……”
其实,上官素若很清楚情况,只是,她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幸亏,太医出现了,原来今天正好是太医给上官素若循例检查身体的日子。他一进殿,先是被殿内的情景所困惑,继而,又被上官素若的惨况震得目瞪口呆。
上官素若见到他,情绪再度奋亢,“柳太医,快,给本宫检查身体,然后告诉她们,本宫的皇儿依然好好地呆在本宫肚子里,健康成长,等着出来和本宫见面,和皇上见面……”
太医回神,疾奔过来,蹲下给上官素若把脉,最后,一脸遗憾地禀告出来,“淑妃娘娘,万分不幸,小皇子……小皇子他……已经……没了!”
上官素若双眼瞠大,仍难以接受地怒吼,“不,你也胡说……”
“淑妃娘娘,凤体要紧,请让微臣给您诊治。”太医神色依然哀痛,继续劝慰着。
终于,上官素若再也无法自欺欺人,脸色彻底刷白,胸头那口气忽然提不上来,就那样晕厥了过去。
太医一惊,立即吩咐两名太监帮忙把淑妃抬到内室的大床上,然后自己站在珠帘外,指挥宫女为淑妃拭擦下体。
冷君柔动了恻隐之心,于是自告奋勇进内帮忙,待宫女为上官素若擦干净下体后,她帮忙涂药膏,然后并没立即走开,而是静立床前。昏迷中的上官素若,已无往日跋扈嚣张的气焰,面容苍白,神情憔悴,煞是可怜。
内心万般滋味,冷君柔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打算离开,却见上官素若醒来了。她怔了怔,下意识地道出,“你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卧床休息,先别起来。”
不似刚才的竭斯底里,上官素若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眼神呆滞,手放在小腹上,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滑下。
冷君柔看着,不觉一阵心酸。曾经,她对上官素若那样虐待自己而感到很悲愤,很痛恨,可如今,她再也恨不起来,此刻的上官素若,只是一个痛失孩子的可怜女人。
“皇上驾到!”外面猛地传来一声洪亮的宣报。
不知是谁,把皇帝请来了。
伴随着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屏风隐隐晃动,古煊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他先是给冷君柔一个复杂的注视,视线最后落在上官素若那。
上官素若望着他,忽然,痛哭了出来,“皇上,皇儿没了,皇儿没了!”
古煊不语,在床畔坐下。
上官素若略微挪动着头,扑在古煊的大腿上,继续惨切痛哭,待她停止哭泣后,愤恨道,“臣妾恳请皇上彻查此事,找出杀害皇儿的凶手,让她们血债血偿!”
古煊在她发上轻轻一抚,沉吟片刻后,将她放回床上,魁伟的身躯站了起来,再次看向冷君柔。
对着他那凌厉深邃的黑眸,冷君柔条件发射地低垂下脸,咬了咬嘴唇。
“你,跟朕出来!”一声沉怒凛冽的命令,古煊人已走了出去。
紧咬的贝齿,不觉更加深陷在娇嫩的唇瓣里,冷君柔神思混乱,便也迈步跟上。
殿里的人均低垂着头,一副战战兢兢状,谢心怡倒是很淡定,静静望着古煊出来,看到冷君柔时,眼神陡然一沉。
古煊在殿中央的大椅坐下,依然面无表情,对着面前众人扫视一番,随即命令上官素若的贴身宫女,“给朕把整件事的经过说一遍。”
宫女稍微上前几步,双膝跪在古煊跟前,神色哀痛,嘤嘤泣泣地禀告出整件事,最后还斗胆提出了请求,“娘娘万分期待和珍惜小皇子,然而就这么没了,娘娘真的很可怜,奴婢恳请皇上为娘娘做主,为小皇子做主,严加整治居心叵测之人,还娘娘一个公道!”
古煊俊颜深沉依旧,先是扬手令退宫女,继而召唤谢心怡,沉怒的嗓音,格外森冷,“德妃!”
谢心怡不慌不忙,淡定从容地为自己辩解,“是的,淑妃有孕在身,臣妾不该做出那样的举动,但淑妃的行为实在令人气愤,淑妃根本不把君柔当人看待,臣妾之所以答允借君柔给她,是看在皇上的份上,看在皇嗣的份上,而她呢?持着皇上对她的宠爱,肆无忌惮,凶残野蛮,不单止要君柔跪着服侍她喂食,还对君柔喷茶淋饭,就算是狗,也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谢心怡说着,神色逐渐转为哀痛和悲愤,“君柔是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