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他冰冷的嗓音,在这寂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和响亮。
或许是心中对他有怨恨,又或许是刚才的悲伤仍旧未退,冷君柔并不作答,只是漠然睨视着他。
古煊更加怒火中烧,继续厉声盘问,“你接近冷睿渊和冷逸天到底有何目的?”
这次,冷君柔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他怎么知道自己和冷睿渊、冷逸天见过面?莫非……他派人监视自己?
魁伟挺拔的身躯,闪电般地冲到她的跟前,古煊将她围困在床榻与他之间,伸手一把扼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命令,“回——答——朕——的——话!”
冷君柔无法再沉默,便也依言应答,神态维持着冷淡,“奴婢是谁,皇上不都一清二楚吗,至于冷堡主和冷公子,只是无意的结识。”
“无意的结识?无意的结识会一起游逛?会半夜交谈?还对他们抛媚眼?”古煊俨然一个吃醋的丈夫,恐怕连他也不清楚自己此刻样子有多恼怒,“你是天生犯贱喜欢到处勾引呢,或是德妃吩咐你这么做的?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他……他这是什么话!自己在他心目中,难道就是这样的人?还有,为何扯上谢心怡?难道自己是谢心怡的人,就一定会帮谢心怡做事的吗?本就悲痛的心,也倏然升起了一股闷气,冷君柔干脆别过脸,不愿再面对他那可恶至极的模样。
已被怒火和妒忌遮住精明的古煊,以为她是默认了,暴怒得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强烈的痛,让冷君柔不得不转回脸庞,忿然控诉出来,“是否奴婢说了皇上就信?皇上刚才不也在怀疑奴婢的话吗?”
“你说真话,朕自然会信你!”
真话?恐怕自真的坦白了,他也不会相信吧!冷君柔唇角扯出一抹悲哀的冷笑,苍白的唇间逸出无力的低吟,“时候不早了,皇上请回吧,可别让淑妃娘娘久等。”
可惜,他没有离开,而是……高大的身躯迅速压下,大手揪住她的衣襟口,用力一扯。
兹——
冷君柔薄薄的衣衫立即被撕开来,露出了浅紫色的肚兜。她羞恼,急忙拉紧衣裳,发出抗拒的声音,“不要,我不要!”
古煊没有理会,拿开她的手,突然又是兹的一声响。他总喜欢这样粗暴地对她!
冷君柔内心慌乱加剧,为了挣脱,不惜套用他的话来回击,“你不是说不稀罕我吗?那因何还要这样强迫我?我不温柔,我不爱你,不听话,我……一无是处,所以,你快走吧,去找那些样样以你为中心的女人!别——再——碰——我!”
她在等着他放手,可惜,他没有!
她不觉更加心急如焚,经过那次的羞辱,她真的不愿意再承欢于他的身下!故她只好继续劝解和抗拒着,“这儿是冷家堡,不是皇宫,在养心殿你还能保密,可这是人家的地方,难道你想被人知道你和一个卑微的宫女……搞在一起?朝廷不是正与冷家堡联盟吗?虽然我不清楚你这次来冷家堡的目的,但我可以肯定,你不想有意外发生的话,最好立刻离开,趁着他们还没发觉之前赶快离开!”
终于,他停止了,阴沉的目光似要吃人似的瞪着她,然后,他怒气腾腾地转身朝外冲去。
看着再次被震动的房门,冷君柔舒了一口长气,不过,除此之外心里好像还有另一种感觉,一种她理不清而又不想去理清的感觉,像是惆怅,像是失落,更像是……悲哀!
继续心不在焉地呆愣了一阵子,她取出手镯,思绪回到刚才与冷睿渊见面的情景上。
负心汉爹爹,为何要撒谎?她宁愿他说不喜欢娘亲,也不接受他那样的说辞,那简直是侮辱娘亲对他的爱,侮辱了身为他的女儿的自己!
那个上官燕,到底有何魅力让他这般为她?再说,就算他很爱很爱上官燕,也不该否认和娘亲在一起的那段过往!
——艳儿,玉镯代表我,我会牵着你的手,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是他送定情信物给娘亲时说的誓言,很明显,代表着一生一世。
莫非,是娘亲在说谎?不,不可能,娘亲那么善良温柔,断然不会欺骗自己,而且也没必要骗自己,最主要的是,娘亲这些年来郁郁寡欢,确切说明了对爹爹是多么的深爱。
或者,是自己弄错了,这个冷睿渊不过是碰巧跟负心汉爹爹同名同姓,而非同一个人?但是娘亲的画像又如何解释?
紧紧握着手里的玉镯,看着它在烛光辉映下散出的碧绿之光,冷君柔满是疑云的心,逐渐形成了一个主意。明晚得再去一趟蒲公英花田,而且,要戴上这只玉镯!
到时,她看他还如何伪装下去,她坚信,他就是那个负心汉爹爹!
可惜,冷君柔的计划,被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耽搁了。
翌日上午,堡内一片慌乱,原来,蓝子轩突然来临,还是昏迷不醒地被两名暗卫抬着进来!
客房里,气氛异常凝重,古煊侧身坐于床沿,边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蓝子轩,边听暗卫的禀告。
“皇上出发的第三天,有密报回,说兰陵王正带兵从封地出发,十日后攻打入城。暂代皇上打理国事的老王爷无法确定此事是否属实,又不想让此事太过宣扬而被有心人利用,于是派蓝大人偷偷前来通知皇上。孰料昨日抵达冷家堡的边界时,忽然倾盆大雨导致山路倾泻,蓝大人一时把控不住,连人带马滚下山坡,属下找到他时,他已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