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邢空拿了礼品,打算去看看前段日子转业到地方的老战友徐前进,徐前进家里人多,生活困难,临出门前还跟苏瑾要了点粮票。
“老徐一个残疾军人,才到地方不容易,别留在人家里吃饭,更不许喝酒,早点回来。”苏瑾同她一起出了家门,整了整邢空身上新做的中山装,嘱咐着。
自己则是提着点心,去看簟秋母女。“好。”邢空很少不穿军装,有点不习惯的动了动脖子。因为苏瑾说,去看转业的战友,还是不穿军装的好。
徐前进家住的比较远,邢空提着东西,步行走了很久,穿过一条胡同时,从胡同里迎头哭着跑出位女同志,差点把她撞了。
邢空纳闷的回头看了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迎面又跑过来三个男人,追了过去,手里还都拿着长棍,其中一个男的抓住那女的就是拳打脚踢。
“干啥呢?住手!”邢空虽然不明白情况,可见三个男的还拿着棍子打一个女同志,跑过去制止。
“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你别管啊。”其中年轻点的男的,火气比较冲,上来就要推正扶女同志的邢空。
邢空闪了□,避开他的手,一手指着他们,警告他别再往前走了,一手将地上的女同志拉起来“我不管谁家的事,仨大老爷们,这么打一个女同志,就不行!”
“这是你外边勾的野汉子吧!”其中,年长的男人,拎了棍子冲邢空就抡了过来。
打架是违反纪律的,邢空闪了一下,结果手里拎的酒被对方打碎了,洒了她一身。
对方不依不饶,又抡着棍子过来,邢空的血性也是出于本能,没等对方到跟前,上身稍向后躲了躲,抬腿照着他就是一脚,“噗通”年长的男人被踹的趴在地上,疼的大叫。
其他几个见自己家人吃了亏,也一起招呼了过来。
邢空顺势拽过其中一人手里的棍子,依旧警告的指着他们俩“行了啊,都给我滚。”
“别让他跑了!”年轻的那个,撒腿就朝胡同里跑去,另一个慌忙的捡起块砖头,盯着邢空。
“你没事吧?”邢空将手里的棍子扔到地上,那女同志显然被吓坏了“呜呜”的哭着,拽着邢空的袖子,死死不肯撒手。
不久,刚才的年轻人,带着民警跑了过来,指着邢空和女同志说:“警察同志,就是他,他们俩没一个好东西,一看就是一伙的,还打人。”
民警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和地上的棍子“能动么?先送医院吧。”又对邢空和其他人说:“跟我们走一趟吧。”几个人一齐,被带回了公安局。
进了公安局,过了近一个小时,警察才来,看着依旧死死拽着邢空的女同志,哭的厉害,也问不出什么,就问邢空“你们俩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她。”邢空一只手被铐在横椅上,强压心底的火儿,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警察进来了指了指手铐“你把这个给我打开。”
本来眼看都快到徐前进家了,半路出了这么个岔子。
“不认识,你下那么狠的手?”警察见她酒气熏天的,打了人说话语气倒像个首长,还敢命令自己,也提了几丝调门“一脚踢折人两根肋骨,还满不在乎。”说着打开审讯簿。
“告诉你别嚣张,知道这是哪么?这是专政机关。不老老实实把问题交待清楚,就得拷着!”民警拍了下桌子“证件拿出来!”
“没带。”邢空错了错颊骨,头上的青筋暴了出来。
“你这什么态度,斜眉瞪眼的,没有证件就是盲流。”警察指了指她“看你的脸,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说,从哪流窜来的?”
“放屁!你就这么为人民服务的?”邢空刚想站起身,怎奈手被拷着“老子脸上的疤是——”
“你跟谁老子老子的?”警察没等她说完,拍案而起“哪个单位的,干什么的,叫什么,我马上通知你们领导来!”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长邢空。”邢空从腰上拔出佩枪,“啪”的拍到面前的桌上“至于部队编号,你没权知道。马上把你们领导给我叫来,兔崽子,谁给你权利这么跟老子说话。”
警察看见邢空拍在桌上的手枪,脸色都变了,赶紧快步走过来,从口袋里掏着钥匙“首长,我不知道您是解放军的首长。”
邢空推开他“是老百姓就拷着,是首长就可以解开?小同志,你这样的思想和工作态度很有问题,很危险。如果人民警察都像你这样,那这政权还是人民的么?去,把你们领导叫来。”
结果就是,局长如坐针毡的询问完整个事情的过程,判定邢空是见义勇为,出手伤人也是出于自卫,邢空才让他们把手铐解开。
“邢首长,实在不好意思,您看,这都是误会。以后,我一定对年轻同志加强思想教育,争强他们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局长窘迫的跟邢空握手。
邢空掏出口袋里的粮票拍在局长手里“不管咋的,我打人不对,这个算医药费,有什么问题让他们找我。”
“首长,您救救我!我男人也是军人。”女同志听出邢空是部队的大官,跪在地上就叩头“再回去,他们会打死我的。”说着又哭开来了。
这个女同志叫张舒英,那个被邢空一脚踹折肋骨的男人是她现在的丈夫,另外两个是她的小叔子,她丈夫是粮店的一个小主任,在这一片儿,算是有点粮食分配的权利。
张舒英本是乡下的,前些年进城到部队来找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