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极东在书法上的造诣,相比起在瓷器上而言,是要稍微的逊色一些的。但是,却不妨碍王极东看得出来,方荃的父亲递过来的图册上的这一幅字上的鉴藏印。
并不是全部都在第一时间给认了出来,而是其中的几个,像是项元汴、安岐等,名号实在是太响亮了,哪怕是王极东并不是真的喜好字画一行,完全的沉醉其中,也可以说出些典故来。
“这,……”王极东斟酌了一下,抬眼看了下方荃的父亲,“应当是一件传承有序的作品了吧?”
“那是自然的。”方荃的父亲也是一脸认真的说道,“光是上面的鉴藏印,就足以说明一切了。而且,这幅作品还是经过徐邦达大家鉴定过的。在其撰写的《古书画过眼要录—晋隋唐五代宋书法》一书中,就有提到过,此外,我还仔细的查找过不少的资料,……”
“哦?”方天南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
“就是根据上面的鉴藏印中的人物,所留下的一些著作来查找。”方荃的父亲解释了一句。
“难怪呢。”王极东嘀咕着。
可以说,对于眼前的图册上的这一幅字,王极东还是颇为感慨的。和他手上的那一张字,有着很大的不同。当然了,不是说,两者的书写水准和造诣上,有着出入。王极东几乎是可以在看了第一眼之后,就确定了,两幅作品是出自于同一个人。
尽管王极东所偶然获得的那一张字,光是从模样上来看,还有些寒酸,但是纸张上的字迹,却是不会骗人。
王极东这一点自信,还是有的。
重要的是,王极东手上的那一幅字。除了作之外,其余的信息就太少了一点,不像是眼前这一幅。
……
王极东在自己的脑海里,飞速的过了一遍,像是项元汴这样的人物,在历史上的地位、贡献等。尤其是,王极东还特意的仔细查看了一番,这一幅字上的几个鉴藏印。
书画本身可以作假,上面的鉴藏印自然也可以作假了。
任谁的面前,突然的出现了两幅完全是一个风格的书画作品。其中一幅上,落满了鉴藏印,而另外的一幅,就好似被历史所遗忘一般的,没有任何的“装饰”,都会起一些怀疑的。
更何况,王极东作为收藏一行中的爱好者,所接触到的,也是收藏一行中最为黑暗的一些存在。“作假”这两个字。几乎是印刻到了王极东的脑海之中。
“项元汴,应该不用我解释了吧?”方荃父亲的声音,忽然的在王极东的耳畔响起。
“这个自然不用了。”王极东回应了一句。
“项元汴?”反倒是边上的方荃,在这个时候。终于是体现出了她的存在感一样,说道,“号墨林山人的那个明代的收藏家、鉴赏家?”
王极东和方荃的父亲,同时的点了点头。
“这还真是。……”方荃嘴角微微的笑了一下,“一幅传承有序的作品啊。”
能够被项元汴这样的历史上出名的收藏家鉴定过,或者是收藏过的作品。铁定是可以增长作品本身的传承底蕴的。不管是收藏价值,还是作品的精彩程度,都是如此。
更何况,这一幅字上,表现出来的信息,可不止项元汴这样的著名收藏家一个人。
……
“还有这个安岐,清代的著名书画鉴赏家,……”方荃的父亲紧接着,说道,“想来也不用我介绍了吧?这上面的翰墨林鉴定章就是他了,我查了一下,其撰写的《墨缘汇观.法书》中,也有着对于这一幅字的介绍。”
王极东和方荃不由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惊讶。
之后,方荃的父亲还简单的讲了一下,其余的几个鉴藏印所代表的意义。末了,方荃的父亲才总结着说道:“总而言之,这一幅字的价值,是不可否认的。如今,我倒是有些遗憾,小王你第一次送你收下的那一幅字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做到好好的鉴定啊。”
说着,方荃的父亲,似乎是还流露出了几许的遗憾来。
对于一个收藏的行家来说,好东西从他们的手中经过,却没有看出来,这就无异于是在鉴定的时候打眼了。那份失落和遗憾的情绪,也只有身为当事人,才能够体会到了。
“爸,这也不能怪你不是?”方荃安慰着说道,“王极东的那一幅字,上面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少了一些。”
“正是因为少,没有看出来,才叫人遗憾啊。”方荃的父亲,依然在感慨着。
若是真要像三人眼前的图册上这样的作品,方荃的父亲还会“打眼”了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
王极东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携带着的那张字,依然是平摊着,夹在一本杂志之中。
虽然王极东从民国的那个匣子中取出来的时候,纸张上已经是有着不少的折叠的痕迹了,但是,对于收藏书画有所心得的王极东而言,自然不会再过多的去造成这幅作品的损伤了。
无非是在没有彻底的鉴定出这一幅字的来头的同时,王极东也没有想过,这一幅作品会真的价值连城,是以就没有进行妥善的装裱!
看着方荃的父亲,小心的鉴赏起来,王极东把自己的视线,也落入到了图册上的字上。
尽管是拍摄出来的图,王极东还是看得非常的仔细。
一来,上面的字迹,要比王极东手中的那一张字,更加的清晰一些;二来,王极东也是非常的好奇,这作品上,究竟写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