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东面有一个小高坡,坡下有一片小树林。因边境寒苦,树木都是耐寒的品种,长得高大却并不茂盛。
司徒逸趁着午休偷偷溜了出来,当他到达的时候,看到的是懒懒坐在树上的司徒戾,明显一副恭候多时的模样。
“五皇兄!”
“来了?”司徒戾淡淡道了句,从树上跃下。看着司徒逸兴奋的样子,忍不住泼他冷水,“有什么事你一次性说清,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和你并不相熟,没必要在人前表现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呵呵,五皇兄说的什么话,我们本就是兄弟,兄弟间不应该都是兄友弟恭的吗?”司徒逸微笑道,“再说,你我兄弟多年不见,弟弟找哥哥叙旧、好好联络下感情不是人之常情吗?”
“兄弟?”司徒戾冷笑一声,幽深的红瞳冷冷的盯着他,“司徒逸,你口中的兄弟也只怕只有司徒睿一人吧?”
闻言,司徒逸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而司徒戾却道:“就算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我们也不是兄弟,我司徒戾从来都没有兄弟!”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不曾把你当做兄弟看待。”司徒逸正色道:“就算我们对此嗤之以鼻,但你只要承认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就不要想着置身事外!”
“哼,你三番四次在众人面前表现与我亲近不外乎在暗示我们是一伙的,可司徒逸,我告诉你,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不感兴趣,别想着把我拖下水!”红瞳散发着危险的信号,司徒戾面无表情的道。
“司徒戾!”司徒逸恨恨的瞪着他,“就是你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本身就在泥潭里的人有说这种话的资格吗?从你出生时就注定好的事情你无法改变!”这样该死的注定,他们全都无法逃避!这就是皇家人的悲哀!如果可以选择,他又怎会愿意生在帝王家?
司徒戾默,的确,他是没办法改变出生,但他却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司徒逸见他不出声便接着道:“司徒戾,我不相信你会看不清当今局势,如何选择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想必你也很清楚。那两个人实在是……若日后为君恐怕不会放过……”
“父皇正值壮年,正是宏图大展之时,你这些话可是大逆不道啊……”司徒戾懒懒地睨了他一眼,“为人臣,身后枉议君上,是为大不敬!为人子,咒君不测,居心叵测……”
“我……我没有对父皇不敬的意思!也并非大逆不道!我只不过是在以事论事罢了!”司徒逸急道:“司徒戾你别想岔开话题!”
“君心难测,你不觉得你们是杞人忧天了吗?”
“世事无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他们两人之一成功了,我看你还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就那么肯定他们会成功?难道你从来没想过父皇会属意你们二人之一?”
“这……”司徒逸咬咬牙,“司徒戾,我不怕老实告诉你,我和皇兄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要你……”
“哼!”司徒戾冷哼着打断他,“司徒逸,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你们不感兴趣的东西我就一定要感兴趣吗?”
呃?司徒逸没想他就这么拒绝了,急忙道:“你怎么会不感兴趣呢?你想想,只要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不说江山美人唾手可得,至少能摆脱宫中尴尬的身份,把以前欺辱你的人报复回去,把人欠你的讨回来!还有,你想想你的母妃,如果你坐上那个位置,她会是多么高兴……”
母妃?那个女人……呵呵,司徒戾冷冷的目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司徒逸大谈特谈坐上那个位置的种种好处,不发一言。司徒逸独自一人唱独角戏也觉得没意思,又对司徒戾如此的不上道感到十分的气恼,又气又急的道:“司徒戾,你怎就这么的冥顽不灵呢!那个位置有那么多人觊觎,别人挖空心思也得不到!现在要帮你夺来,你还偏一副弃如破履的模样,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司徒戾红瞳幽幽的盯着他,好一会才道:“我对哪个没兴趣……即使有兴趣也用不着你们帮忙,我想要的自会亲自拿来……”
一番谈话下来,两人不欢而散。事后,司徒逸气恼司徒戾如此的不合作,毎次见他都没摆好脸色,不是冷眼看之就是视若无物。众人对此大感奇怪,前些天两人还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怎么一眨眼就翻脸了?由于两人身份特殊,众人在心里怀疑也不敢随便讨论,只觉得皇家人果然奇怪。司徒戾对他如此幼稚的做法毫不在意,依旧出操,练兵,吃饭,睡觉……哦,司徒戾换帐篷了,不用再与士兵抢床铺了。被司徒逸堵在帐篷门口的第二天,司徒戾就向上申请了一个帐篷。反正司徒戾的日子过得与以往无异,倒是司徒逸自取其辱,对方没被气到他自己反而被气个半死。
“呵呵呵……戾儿,你那个七皇弟真是有趣,每次他见你都一副恨不得食你肉的模样,事后又僵着一张脸无处发泄憋到内伤的模样,真是要多炯炯有神就有多囧囧有神!”林萧坐在新帐篷的床上笑道。是的,新帐篷的床上!自从司徒戾有了单独的帐篷,萧某鬼立马就滚回来睡觉了。没办法,做鬼做了这么多年,他始终保持着人的习惯——睡觉!还是要在床上!
之前条件不好,他也没那么多要求,想睡觉了就找个干净安静的地方将就,可现在有房有床还跑去荒郊野外地为床天为盖那就是傻子了。某人为他如此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