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全然不顾她的反驳,随后几天将一切整理的井井有条。宜悠只得再次抱怨:“夫君这般能干,我在家中怕是什么用处都没有。”
“谁敢说你无用,穆家人又说闲话了?”
宜悠咯咯笑:“他们都被你三连击打懵了,哪还敢说三道四。你又不是没瞧到,那边偶尔差人来送信,都恨不得把我给供起来。”
“供就供,反正也不用你动弹。”
“是,我都听夫君的。”
穆然坐下来,趴在她的耳边:“你要都听我的,就不要想那么多。每日好好养着,早些给我生个孩儿。”
宜悠俏红了脸:“整日想着什么。”
“自然是想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儿。”
宜悠捶他一圈:“没个正经,还不快去做饭。”
“得令,为夫这就去给你炖鸡汤。”
待他出去后,宜悠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穆然的渴望一日胜过一日,虽说这几日他未再折腾,可没少在耳边说着穆宇小时候的模样。两兄弟年纪摆在那,他这做长兄的,几乎是当儿子样把弟弟养起来。
他说这些只是为了证明一点:即便是有了孩儿,也全然累不到她,他会准备好一切。
揉揉脑袋,她觉得自己若是再不生,那实在有些不知所谓。大越男子,有几个能做到穆然这般,将她捧在手心,无条件的护着她,为她准备好一切?
悄悄的收起郎中新开的药方,她决定顺其自然。十六生孩子的妇人多了去,他想要,那便生吧,顶多孕期保养的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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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悠想好了,可穆然不知道怎么想的,直到年三十都未曾碰她。
摸摸自己的脸,依旧滑嫩;照照镜子,那精致的眉眼连她自己都不由自主的倾倒。她还是没变,难不成刚成亲半个月便失宠?
几次试探均无果,终于到了年三十。穆家自然有人来喊去那边吃年夜饭,穆然也应下来。
族长左边依旧是穆老大,往年穆老二一家的位置,分别被穆然和宜悠所取代。男女坐了好几大桌,桌子上也摆满了菜。宜悠本就吃不多,如今只穆然和穆宇递过来的,便让她吃到撑。
临近午夜,穆族长举杯:“今年咱们穆家喜事可是不少,最大的莫过于老五做了官,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腊月里他已成亲,我决定将替他保管的田地悉数交还。同时作为赏赐……”
说到这穆家众人脸色变了,这个家有多少东西,谁心里没本账。尤其是穆家长房几个儿子,爹给出去一份,日后他们便少分一些。
穆然纹丝不动的坐在那,宜悠给他添一杯酒,勾勾手指小声说道:“最后一杯。”
点点头他站起来:“我敬大伯,各位兄弟一杯。”
说完一仰脖子一饮而尽,穆族长松一口气:“作为赏赐,穆家靠近云林村那五十亩地,连带这些凑六十六亩,地契一并奉还。”
穆家小厮将盒子端上来,穆族长递给穆然。后者收下后直接递给宜悠,而后对众人说道:“这些地我也种不过来,四哥你家人不少,地也不多,你便给族人们分分种着,每年打得粮食□分。”
穆家众人倒吸一口气,一般租地的可都是三七分,地主七佃户四,就这样还有好些人家租不到。老四是走了什么狗运,捣毁了老五爹娘的牌位,竟然还让他这般温和相待。
当然也有聪明的想出来,老五分明是敲山震虎。经此一事,众人都知他宽宏大量,加上这些地老四肯定还得往下分,那些得了地的人家还不得感激他?不愧是做官的,人家脑子就是好使。
宜悠却知道的更深,瞅了眼穆家老大、老二还有老三那吞了苍蝇般的脸色,她将地契交给端阳。其实报复这些当年主事者,才是穆然的主要目的。如今既有报复了,又解决了田产问题,那实在是再好不过。
“夫君,朝廷最近主张节俭,我看先前那些事还是再缓缓,你瞧着可好?”
穆然点头:“年三十本不便说这些,不过既然宜悠提起来,那我自然不可能反驳。族长,知州大人厉行节俭,咱们想孝敬先祖的自己也可以做,不过不用族里大张旗鼓。”
穆族长等得就是他这句话,感激的看向宜悠,看来老五媳妇还不错,是个明道理的。只要穆家好好说,把她给说通了,往后有什么事都好办。瞪了眼老大媳妇,他开始合计着如何恢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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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年初二回去时,宜悠就收到了来自穆家的不少礼物,而且还都很精巧。
面对这份善意,她坦然接受,而后站在众人中间:“我与夫君商量了下,侄儿在私学也得了先生称赞,想来是个会读书的。”
李氏眼睛亮了,这是要给他们家一份好处?
“大哥大嫂若是乐意,也把他转到官学,也跟穆宇和长生相互照应。”
“愿意,自是愿意。”
穆大嫂虽然年过四旬,可她前面生了好几胎闺女,直到过三十才有个儿子,自然当眼珠子般疼。这下因为李家而生出的那点怨恨迅速消失不见,她开始对宜悠感激涕零。只要儿子能好,别说是六十六亩地,就是族里再交六十六亩,她也心甘情愿。
穆宇拉着小胖:“好好念书,到官学没有真才实学,可是会被打板子。”
才十天功夫,这侄子已经对小叔佩服的五体投地。如今听小叔这般将,他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我背书,头悬梁,锥刺股。”
穆族长站在前面,听闻此言更是彻底放心。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