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给她带了那么多东西,虽说都不贵重,但好歹是一份心意,自个儿是不是也改回点什么?宋玉托着腮帮子想。
可是初一不比自己,万一给战南破发现了,又是一场是非。所以千万不能给战南破发觉了,但是这个很难。虽说战南破不像白夜袭,弄得村里人嫌恶又不敢说的,但关系也是不咸不淡,这真真的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唉,真愁人。
“唉,铁牛,你有没有问那个哥哥他平日里都干啥?”
“问了啊,那个哥哥可辛苦了!他每天卯初就要起床,打水做饭练功,还要背书,几天就要背那么厚一本呢!”铁牛滔滔不绝。
做饭?宋玉眼珠子一转,对铁牛道:“铁牛,你把厨房里的山鸡提一只给那个哥哥,不过要小心不要给人知道。”
花容苑一群小孩,自然是不会打猎的。但是清水沟有猎户,张浩隔三差五就去买一批野味,厨房里的野货从来都不缺的。
“我早就想了,吃了哥哥那么多,总该还点啥,这个人情债,可不能欠多了,只是我有心无力,如今玉姐姐这般说就太好了。”小子一脸大人样,乐坏了宋玉。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宋玉戳了戳他脸蛋,觉得这小子越来越好玩了。
“当然是娘教的,爹那么忙,哪里有时间管我。”说着声音小了下去。
宋玉这才想起来,他打猎打猎出事没了,娘也跑了。正要安慰几句,就听这小子道:“但是我娘常说,这世上没有迈不过的关卡,不过端看人怎么想了,我这就给那哥哥送去。”说着蹬蹬瞪跑了。
没有迈不过的关卡,端看人怎么想了。可她还是丢下一双儿女跑了!宋玉眼睛涩涩的眨了眨,什么也没有。
“玉姐姐,你看谁来了!”铁牛雀跃着奔来,差点跌倒。
宋玉闻言抬头一看,见初一拎着只兔子眉眼带笑的走来。
“你怎么来了?被战叔叔发现可怎么好!”宋玉起身去迎,给小胖子使了个眼色,小子又蹬蹬瞪去关院门。
初一也不回答,就笑吟吟望她。看见她一天天饱满起来,再不见当初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笑容就越发灿烂。
“什么事这么开心?”宋玉狐疑问,这家伙见着自己就笑,难道脸上有什么?接过兔子打量一番,觉得比白夜惊狼抓的要漂亮,“你抓的?让你好好跟战叔叔学本事,得空就找马凡爷爷学功夫,你怎么倒干起打家劫舍的行当了?这诡谷都被你跑遍了吧?看你,头冒汗了,快进来!”
初一任她拉着,进了屋才说:“除了背书也没事,就四处走了走。”
宋玉横了他一眼,吩咐连翘打水,才道:“那就专心背书。”说着蹙了眉,“不过整日背书也挺无趣的,你本就是个闷葫芦,这下岂不是更闷了?要不你常来吧,正好让张浩给你做点好吃的。”
点点头,初一望着她,道:“别管我,我很好。倒是你,师父回来了吗?”
“我不担心了,师叔去找了。”宋玉笑得很轻松,“师叔擅长追踪,而且还带了小花,一定能把师父找回来!”
“那就好!”初一释然的笑笑。心里也为宋玉惋惜。好容易来诡谷拜了师,却遇上那么个不省心的,害得她跟着担心。自己师父看似无情了些,对自己还是没得说的。
“来,洗把脸,看你热的。”连翘端了水,宋玉就拧着毛巾要给初一洗脸。
“我自己来。”初一忙不迭接过,胡乱擦了擦汗,便递给连翘,神情颇不自在。
宋玉见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取笑道:“连翘姐姐,你先下去吧,不然初一哥哥可要不自在了。”
连翘瞄了眼初一,耳根一红,忙端着盆退了出去。宋玉更乐了,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别笑了!”初一见她仍笑,十分无奈,便也随着去了。
谁知宋玉竟凑过来,眼珠子转得跟小狐狸似的:“初一哥哥,我瞧连翘挺不错的,不如你……”
“说什么!”初一突然拔高了声音板了脸,倒唬了宋玉一跳,“别乱说!”
见初一瞪自己,似乎真的生气了,她吐了吐舌头,心里却想着人连翘说不定真有意咧。
初一见她眼珠子滴溜溜转,明白她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忍不住上前捏她脸:“让你人小鬼大!”六岁小娃娃啥都懂,可不是人小鬼大么!
谷口,白夜惊狼靠在用剑书的“诡谷”二字的石碑上,气喘吁吁。他穿着石青色的便衣,胸口隐隐透着一点红,形容疲惫。
他被方霖的落日弓所伤,上次糊弄人的假象变成真实。手刃方霖,现在的陵安城安全的很,但他却不能留。不仅因为太子在那里,更因为身上的伤不能被人知晓。好在和丰楼那些人会安排,他并不担心。
相比于陵安城,他更愿意回诡谷,哪怕千里迢迢身负重伤。
落日弓的伤确实是重伤。贯通肩胛骨的外伤还在其次,要命的是强烈的灼烧感和不愈合的伤口。从受伤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天,当时就进行了包扎,出手的还是医圣堂的言氏嫡支,可伤却不见任何好转。
好在方霖死了。
他咬了咬牙,起身朝谷内走去。
倘若医圣堂都束手无策,便救他的就只有师叔了。
“谁人小鬼大了?”宋玉不满初一的眼神,她靠近他身侧,踮起脚尖,小手不停的比划,“瞧,长高了好多呢!”
“嗯,是高了。”初一微微笑,宋玉和当初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