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赤勒的弟子藏弓?”魏琛大马跨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粗壮的手撑着下颔,粗犷的脸带着几分疑惑,“赤勒的名头是有,但老夫可是从没听过他有收过弟子的!”
他们可是军里重编后,才因为上头的安排“暂时”退下来的一拨人,江湖与军中的事他们均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神医收弟子这等大事、又怎么可能会错过?
神医赤勒死得早,大家哀叹、也只是哀叹。
只因为他后继无人、让很多只有他能医治的病、以后都要改称为绝症了。
“不可能──!”齐?皱眉,“我很确定有听过藏弓的名讳、也很肯定他就是赤勒唯一的嫡传弟子!”
“老夫没有听说过。”魏琛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之前咱们已经打听过一次了,没有收到赤勒有弟子的消息、更没有人叫做藏弓这个名字。”
他不知道齐?为何如此执着这个叫藏弓的人,但很显然的、找不到。
“他是可以让阳哥儿恢复光明唯一机会。”齐?眼神黯然,“之前有幸拿到一张他开的残方,可惜依然没有办法让阳哥儿好转、只能苦苦吊着。前几天刘大夫说了,就是拼了命、最多也只能再拖上半年……”
魏琛皱眉,绞尽脑汁地思考了起来,
“那或许是他换了个名字?有没有再多些线索、老夫好再派人去找找看?”
齐家的状况他们都知道,也晓得齐?年纪不大、却是极护着比自己才小没多少的弟弟。明明手里的实力都还没揣热,却为了自己的弟弟、不顾磨合,就是要跟他们这一群三五粗的大老爷抬上了。
“此人身行高挑、肤白、会武功、武器是双扇与针……”齐?努力地回想着,碍于某些尴尬的原因,藏弓在周廉彻那里、除了医术外的东西是很少展露的;她当年没有资格接触周廉彻私自圈养的这些人,只能就着下人的叙述里、做简单而苍白的回忆,“此人擅易容,声音似乎是没有多做伪装、很清越。”
这种形容其实也挺笼统的,齐?自己说着都心虚了、更别提要魏琛拿着这些东西去大海捞针。
要是、要是知道有特别的兴趣或喜好的话……
等等、喜好!
“对了!我印象中,此人喜好收集玉石、牙雕等物!”说着,齐?的语气不禁越来越急促,就怕自己来不及捕捉那灵光一闪,“尤其是尚未雕琢的原石,不喜大件、就爱小的!”
魏琛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胡子抖了抖、看着倒是吓人,
“哈──!这还不简单?咱们这店里最多的就是这个,摆个龙门阵请君入瓮不就行了?”
“可是咱家是当铺。”齐?无奈,“人家大多是来这里典当的,就算有人来淘.宝贝顽儿,也不见得就知道这里有好东西啊!藏弓这人颇为挑剔,我可不觉得他会随随便便就闻风上门。”
“那……放风声出去?”魏琛摇头,“不,这样的话太过骚气儿了、说不准招来的都是苍蝇,正主儿连影子都难瞧见。”
要够有噱头、够力道、够上道的方式才有可能把人给吸引得过来。
什么事情最能够博人眼球?奖赏丰厚、具有特殊性的。
什么样的东西最可以调度人的yù_wàng?够稀罕的、获取难度不高的。
什么活动最可以激发人的参与感?有让人一试再试、够刺激的。
“赌。”齐?喃喃地说道。
“??说什么?”魏琛人晃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
齐?却是越想越觉得可行,眼睛发亮,说话又快又急,
“赌、赌石──!魏伯伯,咱们可以办赌石的活动啊!咱家库房里什么不多、原石最多!只要能够刺激到群众,几乎不用怎么自己宣传消息,就一定可以把话题传出京城、到时候总有一定的机会,让这个人现身的!”
依照记忆,藏弓也是周廉彻快到京城时碰上的;换句话说,这个人本身就具离京城不算太远。只要能撑上十天半个月,他们又把活动搞得轰轰烈烈的,哪里会怕藏弓厅不到这个消息?
只要他们做足了准备,扛过半个月到一个月,齐?相信、以藏弓对这些东西有兴趣,肯定是会出现的!
“赌石……要撑上这么久的时间,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魏琛没有反对,却点出了事实,“原石必须要准备得够多,还不能亏本、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掌握的事。更何况库房那里头的东西,也不是每样都能动的……且说您一旬就赌两天吧,一天赌上十场,一场五块原石、一个月就得一百五十块以上的毛料消耗……您、拿得出这么多东西吗?”
“这样算只是最坏的算法而已。”齐?摇头,“有个办法,可以消耗最少的原石,却达到最大的效益!”
“赌石就赌石,哪能玩得出什么花样?”魏琛背上凉飕飕的,只觉得齐?此刻的表情,比起齐涵璋在帮周仲宁出主意的时候还可怕。
“赌石是个方向,但要是换成斗呢?”齐?邪邪地一笑,眼尾上挑、活像只偷了腥的猫儿。
“这是怎么个斗法?”魏琛一听、兴趣来了,登及是挽起了袖子,精神霍霍。
“有点像擂台赛。”齐?在屋子里跺着,语气轻快又迅速,“让一个人当台主,每次择一个人上来斗石,方法像赌石一样、这么一来时间拖得长,也够新鲜,一天这样下来耗费原石的量也可以减到十颗不到……再说吧!有时候也可以改换一种赌……像是鉴宝,但却是两人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