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言词,就是告诉我,这都是因为我的错,因为我的出现,所以连累了黄家,害的黄家家破人亡,我就是一个扫把星,克父,克兄,你在害怕我还克夫,对不对。”
诸葛亮思虑了很久,才幽幽的答道:“你这样的归纳,很笼统。你的出现,也许是天意,孟子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话你可明白?”
我动也不动的看着天空,很努力的想把眼泪给倒了回去。听到诸葛亮所问,我也只是摇摇头。
大任?我这样一无是处的人,会有大任?
明明就是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乌龙穿越,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诸葛亮看我摇头,又接着说道:“庞黄两家的恩怨并非一朝一夕,你错在冲动,给予对方机会,黄老先生也有错,错在太过溺爱你们,没有及时告诉你庞黄两家的恩怨,准确来说,黄老先生没有事先调查就让你们会师水镜,这归根结底黄老先生也有错。是是非非,如今又怎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明白的?”
诸葛亮轻叹,接着又说道:“人最容易遗忘的就是伤疤的痛,黄硕,我把这些事重新摆在你面前,不是让你自怨自怜,一厥不振,而是告诉你,从今以后,要痛定思痛,不能再犯第二次。”
最后这一句,诸葛亮说的语重心长,字字抑扬顿挫。
听完。我刹那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卧薪尝胆……
诸葛亮是让我卧薪尝胆学越王勾践吗?
这么说,他不是故意翻的伤疤,而是让我谨记先前所犯的错,从今以后警慎的为人处世,先谋而后动,全是为我好?
我低下头,视线落入他清亮的眸子里。
“你让我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吗?”
诸葛亮抿嘴淡笑不语,轻扬了一下眉后。抬起笔又写到:对外谨守七出之条。
……七出之条?对外谨守七出之条?
“什么叫对外谨守七出之条?”这回我收敛了,压制住心里的闷火,天知道,就是这些劳什子的三从四德,七出之条,才会毒害了中国几千年的女卑思想。搞的后世再怎么平等,在中国妇女依旧达不到平等的对待。
我见诸葛亮只笑不言。心急之下又说道:“一曰:没有生儿子。二曰:yín_dàng。三曰:不能讨公婆的欢喜。四曰:搬弄是非。五曰:偷东西。六曰:嫉妒。七曰:得了恶疾。你说的就是这七出之条吗?”
看他还是笑而不言,我也跟着笑了,笑的前赴后昂。
“先生,孔明先生,你刚才说,这些是对外是吗?那对内又要如何解释?”
诸葛亮轻笑说道:“你认为要如何解释?”
“这是我问你的,正因为我不明白。所以才要问你。而你要我谨守七出之条,那刚才我所说的那三件事,前两条不是全都推翻了吗?如此,我不是多此一举?”我大笑不止,扶着腰眼泪都笑了出来。
过了很久,诸葛亮才轻言道:“其实这七出之条,对你并没有约束。我诸葛家的长辈早已仙逝,我的对外,不过是告诉你,相敬如宾的最好。”
“没有约束。还写这七出之条做什么呢?口头上说的再好,也比不上这白布黑字。”我大笑不止,心道,诸葛亮你也太黑了吧,还以为他不是迂腐之人,没想到男人始终是男人。
过了半响,诸葛亮见我笑停,只见他轻风抚面般。将第三条勾去,抬头看着我说道:“那就没有第三条了,就这样吧。”
说完把白布递给我过目。
现在这些艰涩,歪歪斜斜的汉隶。基本上我都认识了,更何况诸葛亮写的这些全是白话文,不是文言文,一眼看去,早就一目了然,那还需要我再看的。
拿过他手里的笔,就在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
诸葛亮微微晃神,看我把笔递了过来,也跟着有样学样的在我签字的下方,写上诸葛孔明四个字。
“黄月英?”他看到我的签字,轻轻念道。
“我原本的名字叫黄妁,女字边的妁,后来因为要乔装所以变成硕果累累的硕,其实本尊的名字,就叫黄月英。我签下这个名字,代表,将来,再也没有黄妁,只有黄月英。”
是的,从今以后,只有黄月英。
黄妁这个名字,就让她淡去吧。
将来替黄家血洗恩仇之后,男人孩子热坑头似乎也很不错。
“我答应梅然学医三年,这个我不能放弃。”转念我又说道。
诸葛亮早就了然于胸,淡淡的说道:“无妨,梅庄离水镜居不远,三年后我也才出师。”
既然他早就想到了,我还有什么好说。
我这算不算把自己给卖了?
而价钱似乎还没有谈?
回想,我这算不算是倒贴?
虽然黄家家破人亡了,但底子还有一些,若是普通过日子,过上个十几年不成问题。再加上梅然有意无意的,让我接收梅庄,换言,以后我就是梅庄的新主人。而诸葛亮当真是一穷二白,屁也没有。
想回来,我这真的算是倒贴了,他诸葛亮是拣了大便宜,我吃亏了。
算了,看在几年后,他就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风八面的份上,倒贴就倒贴吧!
一拐一拐,在诸葛亮掺扶之下,回到梅庄。
习祯不在,据尹牙说,昨夜习祯带着他们几个在祈连山找了大半个晚上,习祯还被毒蛇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