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约会的滋味很甜蜜吧,云燃是不是被你迷得差点连回宫的路都找不着了?”
翌日清晨,我精神奕奕地不请自来,笑盈盈地望着比我气色更好、脸色更红润的江大美女。
“那我们的关大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呢?平日里视睡懒觉为人生第一大乐事的人居然起得比我还早,真是难得难得啊。”
小梦刚洗漱完毕,言笑晏晏地冲我露出两排皓齿。
“哦,才一年不见,你就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啊。”
我毫不客气地抓起一只热腾腾的包子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咕哝道。
“弥画的厨艺真是越来越棒了。简直能和揽胜楼的掌勺师傅一较高下了。”
三下五除二吃完两个包子,我对弥画的手艺赞不绝口。
“清姐姐,你只有吃完人家的东西时才会夸人家,平日里都是欺负人家的。”
弥画端着几碗粥立在饭桌旁,委屈地撅着嘴。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忙不迭地拿起勺子,专心地对着热气腾腾的粥流口水。
银鱼鲜虾粥,我的最爱耶。
“哼,那就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再喝粥吧。”
弥画冷着脸转过身,笑眯眯地对着小梦。
“小姐喝粥。”
“厚!弥画,你的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我沮丧地垮下脸,可怜兮兮地瞅着小梦。
“好了弥画,别闹了。”
小梦起身拦住端着托盘躲避我追赶的弥画,唇角溢满笑。
“快让你清姐姐吃饭。吃完早饭我有重要的事跟她说呢。”
“什么事这么神秘啊,还特地支开弥画?”
享用完美味的早餐,我跟着小梦来到安静无人的房间里,坐在软软的榻上,好奇地看着她。
“难道是你跟云燃好事将近了?”
“不是啦。”
小梦脸蛋晕红、娇嗔着否认,眼底却盈满笑意。
“有什么好害羞的。要是我没离开皇宫,你们这这会儿早就比翼双飞了。双不定我干儿子都出世了呢。”
我低头看着指甲,有些遗憾地叹着气。
我的干儿子啊,什么时候才有指望啊。
“这也不能怪你啊。反正我和云燃也才相熟没多久,还需要多作了解呢…哎呀不是啦,我不是要说这个!”
我正低头笑得起劲,小梦蓦地顿住、柳眉倒竖地瞪着我。
“那你要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识时务者为俊杰,犯美女怒者是笨蛋。我赶紧正襟危坐,摆出招牌微笑。
“你今天过来找我时有没有注意到皇榜?”
小梦神情肃然,像在审犯人。
“没有碍,我是飞过来的。”
歹势,早上出门没带伞,结果天公不作美地下起了下雨。我不想变成落汤鸡,干脆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了小梦的别苑。
“皇榜上说什么了?”
见小梦脸色有些臭,我扬起笑脸,主动打听。虽然心里念着:关我屁事!
“皇榜上说,太后娘娘突染恶疾,宫中御医束手无策。皇上特颁皇榜寻找民间医术高明者为太后娘娘治病。”
“啊!太后娘娘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染恶疾呢?知道是什么病吗?”
我瞬间绷直了嗓音,神情比小梦还紧张。姨娘可是我来到古代后第一个对我慈爱有加的长辈啊,我还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叙叙旧呢。
“你很担心太后娘娘吗?”
“当然了,她对我那么好。”
我头也不抬地皱着眉,岁月不饶人啊,姨娘这么养尊处优的矜贵身子也不可能永远是个健康宝宝。
“那就好办了。”
小梦释然地松了口气,眼角眉梢竟带着一丝笑意。
“什么意思?”
我继续蹙眉,疑惑地望着神色突然变轻松的女子。
难道我担心姨娘,姨娘的病就能好了吗?
“云燃说,其实太后娘娘的病是心病,一般的大夫当然治不好了。”
江大小姐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开始不紧不慢地踱起步来。
“那倒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太后姨娘身体倍儿棒,享受的是人上人的待遇,生病的几率终究比一般人低多了。
“可惜宫中无心药,太后娘娘的病就这样日积月累、由轻变重了。”
小梦翘起唇角,若有所思地托着腮。
“太后姨娘很少出宫的。她的心药不在宫里又该往何处寻呢?”
我学着小梦的样子托起腮,纳闷不已。
“因为心药惹下祸端后,自个儿出宫逍遥去了啊。”
“啊?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病引子还是个活物了?”
我瞪大眼睛,开始忿忿然。
“这东西也太不是玩意儿了,把好好的太后娘娘弄得生了病,自己在外面fēng_liú快活、不见踪影,真是罪大恶极!”
“没错。你骂得太对了!应该把这东西揪住,押着它到太后娘娘面前请罪!”
小梦握紧粉拳,表情比我还激动。
“嘎?这东西是个人啊?”
我愕然,要请罪的。
“你以为呢?”
小梦摊开手,好笑地瞅着我。
“就是太后娘娘的宠物嘛。一只鹦鹉,一只可爱的卷毛狗,要不然就是一只画眉。姨娘养了它那么久,对它倾注了很深的感情。它突然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姨娘当然会因念生病嘛。”
我不爽地歪着头,怒视笑得开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