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伤口上撒盐”,正活生生地在我身上上演,那个痛呀,真是彻到心扉了!
毒妇,本姑娘不是水蛭,你以为随便撒点盐我就会死无全尸了吗?
虽然身子痛得不行,我还是端着笑脸,强作镇定地望着过气花魁,继续猛靠墙壁。
从小我那铁血老妈就教育我:“柳氏企业的接班人,流血不流泪,不然别人看了会笑话。你老妈我最受不得别人的嘲笑,一定会把你拿去丢掉!”
现在我只想对老妈说:老娘,您真是神仙下凡,九天玄女在世!您女儿现在正坚定不移地贯彻着您的“流血不流泪”的教诲呢。
可是,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这么痛这么惨,我不知道有多想哭。更悲惨的是,我连哭都没有眼泪。因为,我已经严重缺水了。再这样下去,我还没有血尽人亡就已经脱水而死了。
“放心,不用担心你死无葬身之地。”
妍香一直抱臂冷眼斜睨着我笑得快要僵硬的脸,忽然咧嘴一笑,露出诡异难测又阴险幽暗的表情,仿佛接下来发生的事能让她达到终极泄愤的目的。
今天的折磨到此为止?
我睇着她迅速走远的背影,心里的不安并没有消失。
果然,这毒妇经过木板桥踏上地面后随即转身冲我阴笑一声,二话不说地拍了拍巨石。木板桥旋即缩回池边的石块之下,重新露出黑黢黢的水面。
装盐的铁桶“咚”地一声坠入水中,立刻消失不见,只留下浅浅的水波。
片刻之后,那水波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越涌越急,很快形成了一个小型漩涡。
水里面有东西!
我的心一紧,不自觉地瞪着水面吸了口气。
一段枯木状的活物自水中缓缓升起,慢悠悠地浮在水面上,张得大大的嘴巴里两排硕大尖利的牙齿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无声地闪着寒光。
我缩了缩脖子,感觉心脏直往外冒寒气。
那个变态的主谋,该不会打算用这些活化石来把我毁尸灭迹吧?
咯吱咯吱!
尖利刺耳的声音自鳄鱼嘴巴里传出,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瘆到骨子里。连铁质的桶都能轻易粉碎,我这水做的身子骨还不三两下就被解决了。
“喀喇”一声轻响,我收回呆滞的目光,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缓缓下降。那黑黝黝的水仿佛一只怪兽的巨嘴,正得意洋洋地大张着准备吞噬我的生命。
我一边在心里拼命呼救,一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因为闻见鲜血的气味及生人味而变得异常兴奋的可怕家伙。
幕后黑手呀,你再不出现,我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四周静得可怕,妍香也没再出言讥讽。但我知道此刻她脸上的表情一定是痛快淋漓、得意之至!
难道,我的判断失误,并没有什么幕后主使人,妍香就是那个掳我来的人?
在机关缓慢却磨人的下降过程中,我开始对自己的猜测产生质疑。那越来越大的水花声和越来越浓厚的腥臭味说明,那只鳄鱼已经游到了我的身边,此刻正迫不及待地扒拉着水面。只等我这个美味的食物一到,它就尽情享受一顿大餐。
“你在干什么!”
一道男人的怒喝声霍地响起,伴随着“铿”地一声敲击声,我不禁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因为这声敲击之后,我的耳边呼呼生风,脚也没有了浸入水中的冰凉湿润感,显然机关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原位。
睁开眼睛看向水面,黑黝黝的一片平静,鳄鱼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对面脸色白如纸浆的妍香和一名身形颀长的男子。
虽然他背对着我,但从妍香惊恐的神情以及男子周身散发的骇人冷气中不难看出,此物绝非善类。
难道他就是幕后大老板吗?如果是,那他刚才为什么来那招“鳄吻夺人”?是为了要慢慢折磨我,还是要亲自解决我?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像是察觉到了我泉水般冒个不停的疑惑,男子一把甩开被他两指掐得脸蛋通红、不断咳嗽的妍香,潇洒地转了个身,大大方方地露出脸来让我瞧个够。
是你!
我心一惊,危险地眯起眼睛斜睨那张明显很享受我吃惊反应的半熟面孔。
“是我!姑娘竟还记得在下,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呀!”
此刻与我隔塘相望,笑得居心叵测的脸庞邪美诡谲,赫然便是那日在钱庄里败在我家亲亲太子殿下手里的怪怪鲢鱼。
在你妹!宠你大爷!
我皱着鼻子奋力腹诽,激动之余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倾,手臂接触到薄薄的刀刃,忍不住呲牙咧嘴一阵哆嗦。
“别乱动!”
鲢鱼忽地脸色一变,迅速旋身踩上嵌有机关的巨石,顺势向我飞来。缚住四肢的半月形刀片缓缓打开,再没入墙内,我倍感自由的同时也顿觉脚腕一阵阵锥心的疼痛,浑身无力地倒向飞至我身边的人影,恨恨地咬牙看他搂住我的腰,轻飘飘地折回水塘对面。
敢占姑奶奶便宜,等我养好伤你就死定了!
口不能言,脚不能动,我还有杀伤性极强的致命性武器。虽然现在的我真是狼狈凄惨又可怜,像条死狗一样半躺在变态鲢鱼怀里,但我还是硬撑着想透支都没门的身体凶巴巴地瞪着他,以眼神飞刀把他千刀万剐、剉骨扬灰!
“姑娘,你有什么话就说嘛。你这样楚楚可怜地看着在下,很容易让在下心潮澎湃、想入非非的!”
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