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彧,本名黑飒瞳,实际年龄二十二岁,绿意国太子爷。十五岁之前性情谦和温润、郁雅流风;十五岁亲生母亲也就是绿意国王后去世之后性情大变,整个儿变成一邪佞暴虐、放辟邪侈的混世魔王,杀人不眨眼、骄奢淫逸挥霍无度,集万恶于一身。
托着腮晃着脚,我表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泰然自若,小心脏却随着几只妖孽的叙述深入而暗自吃惊:虽然我早就猜到死鱼的身份不只是一个破水下宫殿的主人这么简单,虽然我一直在背后叫他“变态”,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变态到短短一夜的时间就完成了从天使到魔鬼的华丽转身。嗯,果然不是正常物种。
这样听起来,我好像蛮好命的。至少在鳄吻宫的那几天,变态鲢鱼不能说对我有求必应,也算是“礼貌有加”了。
“那个高仿品,一定是风盈袖。”
痴情,执爱,善于模仿,长于察言观色,玲珑精敏,所以练彧才会放心让她假扮我来为自己争取顺利带我离开的时间。
“‘高仿品’?”
风皱皱眉,旋即微微一笑。
“你指的是那个冒牌货吧?”
我点点头,向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笑容,心里却打起了大大的问号。因为,练彧后来的行为却让我困惑了。
他当初掳走我的目的,不外是“情难消受美人恩”,想杀了我,或者狠狠折磨折磨我替妍香出气。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不但不想杀我,反而为妍香的私自报复行为大动肝火,对害我流血受伤怀有几丝歉意。
既然他怀着抱歉负疚之心解了我的湮音丸之毒,又让手下侍女们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并且没有再表现出任何想杀我的心思,为何不干脆召回风盈袖,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完璧归赵呢?难道他真的以为,风盈袖可以一直瞒着那群精明冷锐的祸水?还是我会跟他日久生情,默许他这招“偷天换日”?
真是幼稚又无情的想法!
“清儿,翠微的回信到了。”
正为那位痴心女子倍感不值,衣氏祸水踏着一院晨光翩然踏进房门,漂亮精致的脸蛋带着一抹忸怩神色。
“哦?快拿来给我看。”
我条件反射般地正襟危坐,愉悦地伸出长臂。
“不用了,我已经看过了。你想知道什么,我来说就好了。”
“就我让你写的那些问题啊。不然还有什么别的内容吗?”
我轻掀唇角,慵懒地笑睨面前的俊逸帅哥。看他这副穷紧张的模样,“别的内容”大概八成是有的,而且一定是我不宜看的。
“玉镯碎了,铃铛裂了,如意不见了。而且,她确实在房间的暗格里藏了几瓶奇特的药。”
很好!
我点点头,笑眯眯地看向凝神静听的几枚祸水。
“看来,还要辛苦你们重新去给我寻几件护身宝物了。”
紫眸妖孽缓缓伸开修长双腿,神情凝重。
“想不到这些宝贝会最先认出那个冒牌货。”
“可惜哟,都是稀世之物呐。”
我撇撇嘴,似笑非笑地觑着冰雪太子爷。
“幸好那晚我顺手把紫魅交给了你,后来又忘了戴。不然我现在失去的宝贝就又多了一样。”
“第二天我想把紫魅还给那女人,她当时的表情很奇怪,惊慌失措又紧张万分,连连推说不着急,先放在我身边就好。现在想来,果真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不过你当时一定一点怀疑都没有对不对?”
冰蓝冷眸的嗜杀光芒若隐若现,在接触到我戏谑的笑脸时顿转羞赧。
“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被调包了呢。”
“别这样嘛,我又没有怪你的说。”
拍拍心俊酷迷人的脸庞,我忍不住捧起挂在脖子上的紫色心形宝石亲了亲。
“要不是你把它带到我身边,我的伤势和功力也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啊。”
“明天就是第五天了。清儿,你说那条鱼会有什么行动?”
“不知道碍,我跟他又不熟。”
我耸耸肩,轻松恣意地伸伸懒腰,起身走到窗边去看天边那抹明媚的云霞。
明天过后,我相信很多事情都会改变的。
翌日,阳光依旧明媚,天空湛蓝如洗,枝头鸟雀啁啾之声不绝于耳,显得分外喜庆。
绛衣轻衫、身姿娇娆的女子梳着优雅柔丽的望仙髻,堆雪般晶莹玉润的后颈引人遐思。
此时,她正对着偌大的椭圆形梳妆镜左摇右扭,不停地调整姿势,照了左脸照右脸,照了局部照全面,时而慨然轻叹,时而咯咯娇笑,好像不把映着自己娇媚胜花容颜的镜子看破就不罢休似的。
“清儿,你醒了吗?司宸有个惊喜要送给你哦。”
“进来吧,堡主大人,刚好我也有惊喜要送给你们。”
听到清脆玉帘被轻轻撩起的动静,我对着镜子摆出最迷人的甜笑,缓缓回过头去。
“清儿,你…”
“怎么样,我的惊喜够大吧?”
我快乐地转个圈,得意地掐着腰冲着眼神呆滞、惊喜莫名的俊挺男子调皮眨眼。
“清儿,你不但恢复了以前的容貌,好像还更美了。”
宽敞明亮的花厅里,四名绝色男子或坐或立,表情一致地盯着笑靥如花、娉婷动人的曼妙女子,眼神中尽是惊喜与浓情。
“我也这么觉得碍,真要感谢之前的草药浴和花瓣浴了。还有,你们也功不可没哦。”
对着镜子照了一早晨,除了为了确定我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