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地半躺在马车内柔软馨香的软榻之上,我边痛苦地闭目养神边偷偷地观察着狐狸的脸色。其实之前与玉绮舒的虚与委蛇着实耗去我不少体力,天知道我有多么想一觉睡到关府,但是,地知道死狐狸会不会趁睡之危…趁我睡着对我做些什么来讨债,毕竟这次我真的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呢!
“哎,小黑,你还在生气呀?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啦。”
坐正身子,伸手扯扯某只狐狸的衣袖,成功换来他一个完成动作满分的白眼加轻哼。
“矮油,不就是挖了下你的行业机密嘛,又不是上街买猪肉,干嘛这么斤斤计较啊!”
况且,也没挖出什么来吖!
“那不然这样好了,你过来躺着歇脚,我坐着给你打扇好不好?”
“你刚刚叫我什么?”
见我又是扮鬼脸又是捏肩捶背的,死狐狸面上浮起一丝浅笑,总算肯正眼瞅我了。
“你看!”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递到他眼前,兀自笑个不停。“你再这样黑着脸,一会儿马车里就要下起倾盆大雨了。”
“燕---”
“哎?”
我抿抿嘴,不悦地轻轻按住他的唇瓣。“这么恶俗的名字,叫上瘾了是不是?”
“那你现在到底叫什么名字?”
红润双唇柔柔含住我的手指,轻吮慢舔,狭长黑眸中缓缓浮现悯然之色。
“喂,暗夜御冰,麻烦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好啵?本姑娘现在活得潇洒畅快,日子过得比你还奢侈呢!”
快速缩回手指,我恨恨地拧了一把死狐狸的肩膀,要不是看在他成功救了我又安全转移了漂亮娘的份上,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名字。”
倜傥俊颜倏忽欺近,嗓音轻软却坚定。
我轻叹一声,有些好笑地瞅着死狐狸固执如孩童的神情。“你不是一直叫我‘盼盼’么?反正我也听习惯了,不觉得肉麻了,就这么叫吧…哎哎,柳清泉,我现在叫柳清泉。”
这人…
我戒慎地朝后仰着身子,一只手全力抵住某副气势迫人的胸膛。
sè_láng脸皮厚,美人志气短啊!
“清泉…清泉…”
淡粉薄唇喃喃地念着我的名字,清俊玉面笑意恣肆。“果真人如其名,好,盼盼,我记住了。”
啥啥玩意儿?
我像瞪着傻瓜相机般地瞪着某人,脸上瀑布汗。
我像清澈的泉水么?我怎么觉得更像雪碧呢?看上去剔透晶莹,其实呛辣要人命!最重要的是,花多少钱都不会解渴!
“这个你拿着。”
“是什么?”
硬被塞到手里的东西冰凉沁冷,一摸就知道是块上好的美玉。
“我的贴身玉佩,你拿着它,以后再有人宣你进宫,你皆可不跪。”
“如你亲临?皇上太后除外?”
我快速接过话柄,头也不抬地忙活着。
“皇兄和母后面前,你本就不必跪的。”
清润嗓音含着宠溺笑意,低低飘进我的耳朵。“你在检查什么?怀疑这玉有假?”
“怎么可能!”
我抬头惊讶地望着死狐狸,一脸“你有病啊?”的奇怪表情。“我是在看上面有没有污垢什么的,不是你的贴身之物么。”
“你…”
“哎不对,暗夜御冰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皇兄看见我拿着你的玉佩在皇宫里到处‘虎假狐威’,一个激动一个生气,我们两个不是都完蛋了吗?”
气结的美丽脸蛋一怔,遽地更添怒意。“他不能及时护你周全,还敢自己找事生非吗?试试看!”
“不敢!不敢!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讪讪地陪着笑,心里不住打梗。
虽然我不知道你皇兄敢不敢,但是…反正我是不敢拿着玉佩去他面前“试试看”的!
这对话没法进行下去了,原本想转移下话题减轻死狐狸的怒火,看起来好像弄巧成拙了。
“死狐…暗夜御冰,玉佩我就收下了。反正冰冰凉凉的你戴着也没好处,你那天生凉寒的小身板应该找块暖玉戴着才对。”
不知这块玉佩是谁给他戴上的,八成也没安好心。
“好啊。既然你这么担心我,那你就好人做到底,替我去寻一块暖玉吧。”
“谁担心你了?少臭美!”
不就是皱个眉头提个建议么,至于被曲解成这样吗?
我哼哼着推开死狐狸那张惊喜乍现,诱惑力十足的脸,受不了地摇摇头。
自恋到了一定程度,人一定会变态的吖!
撩起窗帘看看红墙黄瓦,我疑惑地回过头。“这不是回北霁门的路。”
“我们从西晷门出去。”
“为什么?”
我皱皱鼻子,老大不舒服。“听起来好像鬼门关碍。”
“便是黄泉路我也愿陪着你去。”
玉色容颜近在眼前,轻浅气息拂过颈项,我顿觉头皮发麻。“你是不是判官易容来勾我魂的?我又不是好人,没这么短命吧!”
“盼盼,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哦,原来你是活的呀!”
我拍拍胸脯,一脸惊魂未定地觑着半笑不笑的狐狸脸。“谁让你想吓死我来着?被气死也活该!”
扑哧!
死狐狸展颜而笑,唇边两颊的深深酒窝真叫一个妩媚醉人哟。我看着都觉得应该倒点酒进去试试看,是不是喝起来更甘香甜美呢!
“西晷门距离绮粹宫最远,我只是想多争取点跟你独处的时间而已。”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