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一个星期,赤冽心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或许,他是被我的一番出格言论怔住了,还没有想明白;或许,他早已放弃了对我的情愫,自然也不需要每日来找我培养感情。
我轻摇团扇,心道,这样也好,等我离开时就会无牵无挂了。
不过,我的心却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洒脱。如果说,我是一副慢性毒药,慢慢地渗透了赤冽心的五脏六腑,让他无药可医;那赤冽心对我来说,同样是一副无药可解的慢性毒药。只不过,这幅毒药的潜伏期更长罢了。
轻轻拍了拍头,我在想些什么呀,赶紧解决了珊瑚的问题回紫都去见我娘是正事。
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刺眼的眼光让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再次睁开眼,我不禁倒退几步,愕然地注视着面前一脸胡茬,眼窝深陷,形容枯槁的男人。
“赤冽心,你去吸毒了?搞得这么憔悴。”我定了定神,半是关心半是揶揄地问道。
“我不在乎。”赤冽心贪婪地盯着我,那神情好像一只饿狼盯着一只小肥羊一样。
“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我不在乎你将来会有多少夫君,”赤冽心喘着粗气,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紧紧地拥着我。
“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只要你快快乐乐,只要你让我陪着你。”我愣愣地伏在他怀中,半晌不语。
这个男人,给了我太多的震撼,让我一时回不过神来。一席想让他知难而退的玩笑话到头来却变成了束缚我的绳子,这算不算是甜蜜的报应呢。
我轻轻挣开他,调皮道:“喂,你七天没来找我,就是在想这个问题吗?会不会想得太久了点?”
赤冽心开心地露齿而笑。“原来你也在想着我呀。怎么样,没有我的日子度日如年吧?”
“少臭美。”我白了他一眼,嘴硬道。
“柔儿,你听我说。”赤冽心拉着我坐下来,认真地看着我。
“其实那天在竹林里我就想清楚了,我在乎的只有你,你的喜怒哀乐是我唯一关心的事情。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我好笑地看着他异常认真的表情,虽然他的话让我很感动,但那一脸的胡须实在让我忍俊不禁。
“关盼柔,你还笑。我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日不能安,夜不能寐,你还笑得出来!”赤冽心佯装生气地别过脸,不再看我。
“哈哈,我好感动,心,谢谢你了。”我干脆捂着肚子,开怀大笑起来。
“你叫我什么?”赤冽心吃惊地转过脸来,一脸惊喜地问道。
“心,我叫你心,批准吗?”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胡茬,娇笑道。
“嗯,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本殿下批准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心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瞅着他,笑得更凶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容,我不爽地拐了拐心。
“既然你早就想明白了,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来找我,还满脸胡茬,一脸狼狈。你是想用苦肉计博取我的同情心吗?”
心摇头晃脑地得意道:“我故意忍着不找你,就是想让你也看清楚自己的心,让你体会一下思念的滋味。至于我的胡茬嘛,有三分之一是为了施苦肉计,”说到这里,心忽然停了下来。
“那剩下的三分之二是什么?”我好奇地拽着他的袖子追问道。
“接下来的三分之一,”心突然叹了口气,脸色阴郁地说道:“是因为在丹雪郡出现了一大批突然昏迷的百姓,原因不明,数量还在增加中。”
我托着腮,不自觉地伸手去柔心的额头。
“你在干什么?”心好笑地拿开我的手。
“我要把你眉间的褶皱抚平,这样你就没烦恼啦。”我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
“还有,你要带我去看看那些百姓,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呢。”
“是啊,你这么聪明。”心宠爱地捏了捏我的鼻子。
“不过在去之前,我还要把最后的三分之一告诉你。”
“你快说啊。”我焦急地催促道。
“这最后的三分之一理由嘛,是为了让你亲自替我刮胡须。”心含笑的蓝眸温柔地凝视着我,一脸的孩子气。
我凝望着他温和的笑容,深情的眸光,不自觉地绽开了笑容。
来到丹雪郡,一股潮湿润泽的气息迎面扑来。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大片红色土地。没想到在寒冷的北疆还能有这么一处红壤遍布的盆地,难怪气候湿润,植被遍布了。
踏进医馆,呜咽抽泣声绵绵不绝地传入耳中,我不免感到一阵恶寒。放眼望去,雪白的担架上躺得满满的,全是昏迷不醒的病人,旁边痛哭流涕的正是他们的家人。
我看了看心,走上前去,向大夫仔细问明了情况,又细细向几名病患的家属打听了一番,皱着眉头,走出了医馆的大门。
“怎么样,柔儿?”见我脸色沉重,心担忧道。
“很奇怪,”我轻轻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疑惑。
“根据大夫和病人家属所说,病人只是昏迷不醒,并没有出现发烧,呕吐,浮肿等中毒现象,也没有生命危险。这种情况确实罕见。”
“柔儿,你别着急,御医们研究了这么久也没查明究竟,你一时半会找不出原因是很正常的。”心轻轻握住我的手,柔声安慰道。
“放心,我不会急白头发的。”我回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不过我想暂时在这里住下,方便观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