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质疑朕么。”皇帝微微眯眼,眼神如剑,危险的看着蒋慕颜。
“慕颜不敢!”蒋慕颜垂头敛目,面无表情的盯着地板。
这就是皇帝,不容许逾越,不容许欺骗,不容许违抗!一旦有人越了那条线,他就会拔刀赐死。
“筠儿怎么没来!”皇帝突然问道。
“他病了!”蒋慕颜道。
皇帝没有再说话,钟离筠与他,始终是道插在心底的刺,想拔又怕疼,不拔又堵心。
室内一阵沉默,刘公公跪在地上微微发抖,心中的不安因为蒋慕颜那句灼定的话持续扩大,偏偏皇上在此,他只能跪着等死。
蒋慕颜看着被扫的一尘不染的地板,心中思绪万千,心想钟离筠其实挺悲哀的,自古就数皇家最无情,他们心中没有亲人的概念,有的只是那把深红且冰凉的椅子,为了它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是身边最亲的人,也可以淡定自如的踩着他的尸体走过,然而坐上了那把椅子,就会处处猜疑。
几分钟一下子便过去了,事先安排好的奴才准时推门而入,背后四人手中分别抬了什么,刘公公趁这个时候连忙起身,颤颤巍巍的兰花指指向推门进来的奴才,“你们好大的胆子,皇上在此,竟敢不敲门就进来,来人,拿下!”
“慢!”皇帝抬手挥了挥,“你们过来!”
皇家威严俨然而生,原本就有些抖的奴才这下抖的更厉害了,颤颤巍巍的将人放在地上,低着头继续发抖。
皇帝朝刘公公递去一个眼神,刘公公会意,蹲下身去探鼻息,突然,他脸色一变,心想居然真的没死,这下要怎么办?万一皇上发怒,别说他的脑袋不保,甚至连他家人都难逃一死……
“到底死了没!”皇帝有些不耐烦,“死了就扔出去,没死就叫醒!”
“皇……皇上……没……没死……”刘公公发颤的声音传来。
皇帝一听挑了挑眉,半响后,他抬手挥了挥,那些奴才们连忙又把人抬了出去,速度之快难以形容。
皇帝见那些人退下,又把目光放在蒋慕颜身上,目光凌厉:“即使他们没死,你也活不了!”
蒋慕颜把头垂的更低了,刚刚那些人进来她也没有抬起头,一直垂着头,她不担心刘公公说假话,皇帝坐镇,量他有几十个胆也不敢撒谎,皇帝会说出这句话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皇上赐死死,慕颜无半点怨言。”蒋慕颜垂着头,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传了出来,“只是慕颜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皇上久居高位,为民操劳,在众百姓的心中您就是他们心中的神,可仰望而崇拜。”蒋慕颜抬头,“但是皇上,您对平民百姓都那么宽容圣明,为什么对自己的儿子不可以?所有的人都是人,所有的百姓都是您的子民,世间千千万万个家庭,有千千万万个子女,哪个不希望拥有父爱?慕颜虽然不知道王爷犯了皇上的什么忌讳,但是皇上,虎毒尚且不食子,您却要把儿子的女人送于他人!”蒋慕颜看着皇帝渐渐阴沉的脸色,继续说着:“难道这不是在打您自己的脸?亲手将儿媳赠于他人,难道不是证明了您的无能么!”
“放肆!”皇帝气的发抖,他手指向蒋慕颜,厉声道:“你竟敢如此对朕说话,蒋慕颜,朕看你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