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大家都很忙】混不吝的荣王+拒绝和离的裴侯+各怀心思的诸位
赵婉容精力超绝,想像力也超绝,赵嫣容被她连番轰炸,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好不容易把人按到床上强迫她睡着了,赵嫣容这才回到自己床上,明明累得要命,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才几天啊,荣王居然就把赵婉容给拿下了,真令赵嫣容刮目相看。
小孩子比大人在情感上更为敏感,他们天生就是感情验谎仪。大人们面上再和善,言语再亲切,他们也能凭着直觉感受对方的真实感情。喜欢,还是厌恶。
赵婉容对她说,她只见过荣王两次。
一次是看见他站在树下头哭,另一次,则是听他跟舅舅说话,听到舅舅说他抱着棺材哭。
动不动就哭的男人总会让人觉得软弱不可靠,赵婉容偏偏见他两回都是他在哭或是刚哭过。可这一点也没有影响他在赵婉容心中的高大形象。
“我觉得,表舅舅是个真男人!”赵婉容晃着小脑袋瓜一本正经地跟她说,“不像别人那样虚头八脑,故弄玄虚。高兴就是高兴,伤心就是伤心。他对母亲是真的好,我知道。如果将来母亲再嫁,我只要他当我的父亲。”
小孩子总是凭自己的喜好决定将来,她除了好与坏,美与恶,心里就没有别的考量。
赵嫣容不是小孩子,她要想的事方方面面,比赵婉容要周全许多。
上回荣王来,言谈之间她就觉得这位王叔对姨妈继母存着特别的感情,果然,被她撩了撩,这位王爷就带人将赵逢春给闷揍了。虽说手段粗暴,但下手却又极有分寸,令赵逢春痛入骨髓,却又不伤筋动骨坏了他性命。
敢做敢当,又知进退分寸,赵嫣容已经在心里给荣王划了一个加。
在冠军侯府门外,明知道那棺材是空的,还忍不住抱棺大哭,真情流露,也足见是个真性情的男人。
当然,更重要的是,荣王在宗室里的地位极高,上无父母,中无兄妹,下无子女,是实实在在的孤家寡人一个。裴锦若嫁过去,便是真正的二人世界,顶多再夹上赵婉容一只电灯泡。一家三口没那么多扰心事,没有长辈管束,同辈搅和,真的是相当轻松的。
何况荣王年轻力壮,长相又是一等一的俊美。
赵嫣容拥被坐了起来,怎么想,都觉得裴锦赚啊!
赵逢春狎妓斗殴,赵老太太辱骂皇亲,只要裴锦与赵逢春和离,赵家就失去了朝中的靠山,别说前程,能不能留个囫囵还在两说。赵家现今唯一的倚仗就是她这个皇后,可是如果她撑着赵家,她在宫里的地位就永远不会安稳。
皇后没有势力雄厚的娘家支持,就像万丈高楼建在沙地之上,没有扎实的地基,随时可能倾覆。
赵嫣容托着下巴在黑暗中沉思。
她原本就没有打算要靠着赵家,有那么偏心眼的长辈在,靠也靠不住啊!
她快死的时候,赵家要弃了她。没到理她现在得势了,就非要去救他们。
说到底,赵逢春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又不是她赵嫣容的爹。权衡利害,傻子也知道跟着赵家没前途。
如今她有母舅家撑着腰,若是再添一个亲王当后爸,那可就再稳当不过了。
想到这里,赵嫣容忍不住眉开眼笑,若真能促成了荣王与裴锦的好事,那她以后在后宫里别说横着走,就算是倒着走,趴着走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赵嫣容在黑暗中“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此时李睿还在灯下跟如山的奏折较劲。南方传来消息,洛水到泾川一带久未下雨,河床干涸,起了大旱。各地报灾的折子雪片一样地飞过来,偏偏负责天下钱粮的户部尚书如今还瘫在床上养伤,许多事都只得直接呈到皇帝面前由他拍板定夺。
李睿这两天累得像狗,也没空去后宫骚扰皇后了。
南方是产粮重地,李睿登基头一年就碰上这么个天灾也是运气太差。好在前头几年都是丰年,官仓充足,也不至于一时乱了手脚。只是这灾年缺衣少食的情况下,若是官员不得力,再加上有心人撺弄,难免会有人心浮动,时局不稳的隐患。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谁也没那耐心等着赵尚书养妥了病回来上班,政事堂的几位大佬斟酌了人选,只等李睿点个头,就要把赵逢春的窝给顶了。
李睿对这位老丈人原本也没多上心。他娶赵嫣容回来是看着裴宜的情份,至于这位赵尚书,才干是有的,就是太滑头了一点,到处钻营,朝里上下里外都被他用油刷了一遍,虽然人人说他好,但在皇帝眼中,就不大堪付重用了。
特别是前些年,他还在当康王时,那时节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站在他身后。身为裴家姻亲的赵大人可就是左右摇摆着当了墙头草。摇来摆去的还哪边也没向他倒过。
直到尘埃落定,他成了太子,赵大人这才紧凑上来借着裴家的关系跟他大打亲情牌。
若不是因为赵逢春管着户部的确井井有条,不出岔漏,李睿还真不愿意搭理他。
李睿推开面前的折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德宝连忙上前,拿了一条热手巾伺候他擦脸擦手。
李睿将热手巾盖在脸上长长出了一口气说:“皇后那儿歇下了吧。”
“是,都这个时辰,应该是歇下了。”
李睿点了点头,站在殿外。
现在虽已近仲夏,白天燥热难耐,不过夜里却还有些清凉。皇帝背着双手站在德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