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说话,君行远只是深深的看了王静香一眼,那半隐在烛光阴影里的脸庞散发着玉石一般的清冷,而那亮如繁星的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却暗淡了不少,然后艰难的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同时手里却紧紧的握了一下冰冷的小瓷瓶,那里面是最好的金仓药,和王静香在宫里用的一样,都是太后赏赐的。
或许小石头说得对,这一切的一切终归都是自己的原因引起的,想到这,君行远本就暗淡的目光就如那吹灭了的蜡烛一般,只余下引线上火红的余光。
听着血液流淌的滴答声,就如那秋雨从那高高的屋檐上滴落,不同的是,秋雨是粉身碎骨的凄凉,而这血液却是缓缓流淌的心疼。
“好了,这些应该够了!”连续大放血的王静香身形有些摇晃,头微微的昏眩了一下,脸色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是苍白了一分,亮如晨星的眸子看着君行远,询问着是不是现在就给贤王喂下去。
君行远一声不吭的快速将金仓药撒到王静香的伤口处,不过眼尖的他在看到那细白如玉的手指上那一颗像是红痣实际上却并不是的伤疤,心里快速的掠过什么,却来不及抓住,只是看着那杯子里的血液眼神幽深了不知几许。
“你瞧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疤。”心疼的说着,清凉如水的声音就跟那满月时的银辉一般,温柔的让王静香心突突的跳。
现在这个情形实在是有些诡异,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尴尬的扯扯嘴角,“这有什么,种花的哪有不受伤的。再说了,”
王静香吹下眼皮,掩下眼里的神色,眼角扫向对面墙上两人的影子。在看到两个影子相依偎在一起时楞了一下,“再说了,我一个乡下女子,也用不着那么讲究。”
顿了一下。君行远扯了扯嘴角,冰山一般的表情出现了龟裂,心却暗自思索着王静香话里的意思。
不经意的打量着她的神色,一向冷静的他心里却翻起了波浪。难道静香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可是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并不是这样的啊!
“我先把这个给父王喂下,看看父王的情形能不能好转?”
“嗯!”低低的应着声,王静香仍然没有抬头,只是不想过于亲昵,稍稍的移开了一下步子,这下墙面上的影子终于分开了!
君行远眼里的神色变了几变,似是并没与注意到那影子的事情。只是径直端着杯子朝贤王那边走去。
服侍着贤王喝下血以后,虽然暂时看不出有什么转变,可君行远的心里就没那么沉重了。
忽然,他耳朵一动,听到不远处一个轻巧的脚步声想起。看着手里的杯子,君行远眼神一动,将脚步放到最轻拿起茶壶倒了一杯,一口饮尽,然后不等王静香反应,直接伸手一揽她的小腰,见她虽然诧异却没有惊呼出声。眼里就浮现了满意,然后纵身一跃,从窗户里飘了出去,立在了一颗高大的大树上。
王静香皱着眉看着放在自家腰间的大手,又看了看站着的高度,然后决定忍了。
看着这一切的君行远唇角就轻扬了起来。那刚刚进入房间前的失落就这么弥补了,甜滋滋的。不过,他将眉毛拧成一团,要是静香的年纪再大点就好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小丫头的风华还没有完全表露出来,趁现在订下,自己也能早日将她藏起来,免得被更多的人觊觎。
比如说小石头,再比如说那秦家的那个秦池珏!他可是知道那人也是对她有心思的。
忽然,眼神就变得犀利,君行远冷笑的看着那个穿着一身夜行衣的身影,虽然全都都包裹住了,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可是自己亲爱的,经常病得起不了床的好七哥啊!瞧他步履轻盈,眼神聚着精光,身形动作更是灵活利索,哪里是个缠绵病态的人啊!说他是个武林高手都没人怀疑才对!
不过,这个七哥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一身本事,自己是父王亲自求来的师傅,那七哥呢?
看这样子,虽然功夫及不上自己,可那身手也算得上好了!更何况今天父王书房周边的守卫还被有心人特地引了开来,进入书房就容易了许多。
只见那黑影在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后,这才小心翼翼的从窗户那跃进了房间里,然后就停顿在了床前,虽然看不清楚表情,却能感觉得到他正复杂难辩的打量着床上的贤王。
奇怪,这个七哥到底是要做什么?君行远和王静香两人静静的看着房里,心里对君行峰的举止都感到好奇。
忽然,房里的君行峰收敛起面上的表情,直直的走向博古架,打量了上面一个描着孤舟垂钓的青花瓷梅瓶一会,却忽然转身朝书架走了过去,然后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其中的一本书,然后就听到离博古架不远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道门,露出了一个黑梭梭的地方。
那里显然是一个密室,不过任谁也没有想到那打开密室的地方竟然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书。王静香吃了一惊,想到上次君行远提过他父王的密室,就不知道是贤王告诉他的,还是跟他七哥一般自己查探出来的。
不过,想来君行远这么受疼爱,应该是贤王特地告诉了的吧?!王静香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睛不自然的扫过那腰间的大手,虽然年纪还不是很大,君行远的身材却已经算得上是高大了,而自己跟他一比倒是有个了最萌身高差了!
君行远的双眸寒意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