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末初丫头?”
看她这般孩子气的举动,韦晨不禁失笑,“刚不是很有气势的教训了人家,甚至还威胁起我来着,这会怎么愁眉苦脸的?”
整理好头发,末初无精打采的撇了他一眼,“别提了……虽然卫家的确让人很气愤,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长辈,我不该这样顶撞的。”
想想还是有些后悔。
闻言,韦晨定眼看了看她,几秒后侧身与她面对面,似是准备对某个话题进行深讨。
“好吧,这从常理来说的确是不对。不过,面临这样的局面你觉得什么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呢?”
眨了眨眼,末初想了一会儿,“人性本善,我想没有谁一出生就是好人坏人,差别就在于后天能不能受到正确的指引。卫家的思想会这样偏激,大概就是少了一个正确的榜样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他们的思想上做功课?”
韦晨摸了摸下巴,神情看去似是有些不认同,“先撇开郗然他们兄弟二人不说,卫氏夫妇那维持了几十年的思想你认为凭着一张嘴你就能说服他们的父母吗?”
“如果我仍坚持一颗善心和恒心,我想我可以的。”
看她回答得这么坚定,韦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甚至故意把她的头发弄乱。
“末初丫头啊!”
韦晨看着她重新整理头发,难得一副正经的样子说着,“我也相信你可以,但问题是这样下来你要花多少的时间呢?这个世界不可能如你所想的那么完美,也不会那么简单。因为人心是复杂的有这种不同的*而且无休止,一个人的力量太微薄了对这世界很难有所改变。善心恒心固然重要,但这个世界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同一个办法不一定适合每一个人,有时候非常人就要用非常手段,效果说不定来得更快!”
这会,换末初定眼朝他看去。
韦晨刚说完,却见她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心里毛毛的,“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不可能啊!”
末初收回视线,露出上车后的第一个笑容,“韦晨部长是为了安慰我认为我刚才那样做没有错,所以才特意说这些的?”
见她开窍了,韦晨高兴的打了个响指,“没错,看来没有辜负我一片用心呢!”
微瞪了他一眼,末初一脸鄙视,“不过是假装给你一点儿阳光你就自个灿烂了!”顿了顿,“不过韦晨部长,刚才的你倒是挺有部长的样子!”
“难道我平时不像吗!”
“你说呢。”
“哈哈哈……”
见她又恢复以往的样子,韦晨笑了笑启动引擎准备送她回祁家。
许是早就料到吃不成这一顿午餐,韦晨在车内备了不少零嘴和饮料。
末初吃着三明治边欣赏窗外的风景,却听他再次说起卫家的事情。
“其实,郗然和郗雅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坏。就像伯母说的那样,他们兄弟二人的确是十分优秀的音乐天才!三岁我还在和我家那只老狗玩捉迷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给卫家挣得无数的金钱和荣誉。”
“那后来呢?”
末初知道他会提起,定是他的用意。
“有兴趣听?”韦晨瞥了她一眼又继续认真开车。
“卫家在近百年前就是一富贵人家,还被封了爵位。得意忘形的卫氏开始好吃懒做仗势欺人,到了郗然父亲这一代后可以说几乎是落没不堪了,不过他们夫妻二人心高气傲得很,自认高人一等的他们怎么可能撇下身段出去找工作养家糊口。之后便有了卫郗然他们兄弟二人,我说,如果当时他们生的只是个普通孩子,现在这会卫家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卫家应该感到庆幸的,因为他们兄弟二人让卫家再生辉煌。不过,他们夫妻俩也因为这样变得更为自负猖狂了。”
“所以,才会变得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局面?”
“哈,看你说的!”韦晨笑了笑而后却是轻声一叹,“可惜的是,他们兄弟俩就这样变成了卫家的摇钱树……”
听到这儿,末初算是有些明白了。
想起那两个人之前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在意。
但是。
“韦晨部长,我不是当事人所以不好评判什么,但是郗然部长他们不是傻瓜,年幼不懂事那么长大后关于对错总该有自己的判断吧?如果说父母安排的道路是一杯必须喝下的苦茶,那为什么不想办法通过自己的努力往这杯苦茶里添加蜂蜜或者其他东西,让它变得不那么苦呢?”
韦晨的神情有些发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些话来。
“末初丫头,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呀!是,没错,长大了关于对错是该有自己的判断,但有时候正因为明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又无法改变,所以才更痛苦。一个人在船上漂泊了太久,也会渴望岸上的平稳生活,但渴望归渴望就是缺少这踏出第一步的勇气。”
“既然如此,那就该承受懦弱的代价。”
看她说得这么坚决,韦晨也只能认输的喃喃自语,“有些事情若是这么简单的话,就不需要求援这东西了……”难得郗然终于肯赌一把,看样子希望渺茫啊。
半个小时候两人回到祁家,填饱了肚后韦晨便和祁曜卓一同前去书房。
一关上书房的门,韦晨就迫不及待的把今天在卫家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转述给祁曜卓。说完之后不忘添上自己的感慨,“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啊!”
说了一堆,韦晨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