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没了祁家,她真的一无所有。
她连一样东西都出不了手,这样的她,还可以。
没有……
关门上,掩去那迷乱双眼的奢侈。
因为担心,祁老夫人在祁韵媱上楼之后也偷偷跟上前去。深怕她再做什么傻事,进了房便一直守在浴室的门外。好一会儿后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正想进入一看,却听她说道,“我一定会赢过你的!”
赢?赢过谁?
再听到女儿起身准备出来的声音,祁老夫人忙退了身离开往楼下走去。
祁韵媱下楼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就听到自家佛堂里不断传来一阵阵细碎的声音。
举步朝那儿走去,步伐最后停在了佛堂门口。
祁老夫人双掌合十跪在佛像前,磕了磕头。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请求您保佑我的孩子让她一生平安无忧。只要她能快乐幸福的活下去,让我减寿十年都行!如果是因为我赶走了末初而让孩子遭了罪,就请您将所有的罪过就移至我身上吧……”
哽咽的话语,即便看不见,那落泪的声音却怔住了祁韵媱。
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离开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了房,回过神时,已是坐在了床沿。
脑海之中仍旧是那叩拜弯曲的身影,和那为她祈福的恳求。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妈妈,你可知道她为你流了多少泪?你可知道你为了这份自以为是的爱情让身边多少人为你而受罪?”
明明自己才是妈咪的女儿,为什么连她这样一个外人都在为妈咪心疼……自己呢,又何曾在乎过。
如此想着,祁韵媱躺上床,拉起床单将自己紧紧掩住,而后融入黑暗之中品尝着苦涩的滋味。
翌日。
由于昨晚睡不好,今早祁老夫人醒来的时候已是八点多,慌慌张张下了楼发现家仆早已将早点做好。
正想去看看祁韵媱醒了没,就见她绑着高马尾穿着一身运动装从外头走了进来。
“韵瑶,你这是……”
听她问起,祁韵媱轻声说道,“我刚跑步去了。”
除了打保龄球,祁韵媱向来最讨厌运动了,尤其是运动后一身汗黏在身上的滋味。得知她竟是去跑步,这让祁老夫人惊讶得很。
见她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祁韵媱别扭的转过头看向他处,“我回房洗个澡就下来吃饭,饿的话你就先吃吧。”
望着她快速离开的身影,不知为何,祁老夫人总觉得韵媱自昨晚回来后就变得有些奇怪,而且不只是一点点。
吃早点的时候,餐桌上就只有祁老夫人和祁韵媱母女二人。似是自末初离开,祁曜卓便没了在家吃饭的习惯,晚上也是忙到凌晨才回来。
“来,韵瑶,这个你多吃点!”
说着祁老夫人一连夹了几样放进祁韵媱的碗中,不似以往的不悦,祁韵媱只是闷着头轻轻说了声谢,之后静静吃起碗里的菜。
那一双给自己夹菜的手,她还记得年幼时紧紧相握的柔软,而如今却开始有了细小的皱纹。
原来,寻常之中有这么多的不经意,在她无理取闹中悄然而生。
祁老夫人发现韵瑶一直低着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韵瑶,是不是这早点不和你口味,要不妈咪亲自给你做一份怎么样?”
见他说完就起身进厨房,祁韵媱忙伸手将她拦住,“没有的,妈咪,我吃得很好。”
直到确定她是说真的,祁老夫人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饭后,为了让她开心起来,祁老夫人提议去走走,母女二人并肩朝后院走去。
已记不起上一次像现在这样一同散步是什么时候,只是这样心平气和的感觉却是第一次。
祁韵媱余光偷偷望了眼身边的母亲,她弯眼含笑,似乎也很开心。
伸了伸手,最后故作无意的牵上她的手,那一瞬间传来的温暖让祁韵媱鼻间一酸。
手掌上突来的相握让祁老夫人微微一怔。
“妈咪。”
“嗯,怎么了?”
听她唤着自己,祁老夫人停下脚步。
11月的晨风有些凉又有些舒爽,吹拂在脸上让人清醒。
祁韵媱看向她,好一会才说道,“接末初回来吧。”
这一语让祁老夫人睁大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韵瑶,刚才你是说……”
“她现在人就在栗迎曼那儿住着,妈咪若见她的话,就去把她接回家吧。”
这让祁老夫人愣是没能反应过来,“可是你之前--”
“我已经没事了,妈咪。”浅勾了唇角,祁韵媱望着眼前一片绿景,喃喃道,“虽然对她,我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我更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一定能赢过她的。”
而现在,便是她向她宣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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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末初站在那环望一周,随即看到坐在某个角落里的骆珊并朝她走去。
“抱歉,让你久等了!”
末初在她对面坐下,和服务员要了杯卡布奇若。
骆珊笑了笑,“不,我也只是刚到而已。”
见她神色一如往常,骆珊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这一场邀约似乎有些多余。
“你真的不打算回公司上班了吗?”
末初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说起这个,如实说道,“嗯,目前没有这打算!”
虽然从迎曼姐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