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皱了皱英挺的眉,冷冷道:“慢着!”
杨戬装作没听见,拖着白玉阙快速向前走去,闻仲冷冷一笑,伸出修长的右手,对着前方被动前行的哮天犬悠然一点,“哮天犬”巨大的身形登时起了一阵变化,顷刻间,脸色萎顿的白玉阙现出身形来。
见变化被识破,杨戬脸色一变,知道斗不过闻仲,转头笑看着闻仲打哈哈道:“哈哈,闻师兄,你果然厉害,不愧是截教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师弟刚刚只是跟这小妖开个玩笑,师兄不会介意吧!”说着,不待闻仲眼刀射来,迅速施展法术,“咻”的一下溜掉了,闻仲也不理会。
历尽艰辛,白玉阙总算恢复了人型,她第一反应是伸手摸了摸痛得厉害的脖子,发现那里竟然已经渗出了缕缕血丝,不禁疼的“呜呜”哭了起来。
一转眼见闻仲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登时三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那个此时此刻看起来极有安全感的冷峻男子,嚎啕道:“呜呜——闻仲,你怎么才来呀?!我真怕你刚刚认不出我来,呜呜……谢谢你!谢谢你!哎哟——疼死我了,呜呜……”
这痛哭,一半是因为疼痛,一半是因为这几天三番四次的受到惊吓,此刻所有的恐慌一起爆发了出来,白玉阙穿越以来第一次,哭的像个委屈的孩童。
闻仲浑身一僵,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子,还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妖,如此亲密的抱着,心中一瞬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奇异感觉,他挥手就想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妖推开。
可转眼间,见小妖无意间裸,,露出来的那截细嫩的脖子上,有一处皮肉都破烂了,一片红艳艳的血珠缓缓渗出,渗入颈后洁白的衣裙中,仿若皑皑白雪中的鲜艳红梅,无端端的竟有几分妖艳!
其实,对于闻仲,常年的战场厮杀生涯,使他早已见惯了鲜血,再多消逝的生命,再多飞溅的热血,都早已激不起他心湖的半点涟漪,然而现在,看着小妖白衣上的那一小团血迹,他却只觉得碍眼。
耳边听得那小妖哭的真心实意的凄惨,顿时一阵不忍,鬼使神差的,他伸出去推却的手,却在半空中改变方向,轻轻的落在那一截白嫩的流血的颈子上方,一阵白光无声闪过,那里顷刻间恢复如初!
疼痛早已消逝,白玉阙却毫无所觉,只是一个劲儿趴在闻仲怀里委屈的哭着,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闻仲无奈扶额,半响,轻轻拍了拍怀中娇小女子的背,不自觉的柔下声音道:“好了,别哭了,你的伤,我已经治好了。”
白玉阙这才发觉,颈部竟不知何时一点都不疼了,她吸了吸鼻子,好奇的放开闻仲,伸手一摸,那里果然光滑如初!
一张挂满泪珠的小脸,登时破涕为笑,一霎那间,仿佛晨风中一朵滚着露水的山茶花,清新而又娇艳,几乎荡涤了世间所有的忧愁与丑恶,闻仲的心底动了动,又飞速的恢复平静。
白玉阙擦了擦哭的红通通的眼睛,真挚的看着闻仲道:“闻仲,我又欠了你一次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今后,你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你。”
闻仲哑然,想自己法力无边,又地位尊崇,哪里会需要这么一个法力低微的小妖来帮自己?可是,看着小妖真挚坚定的眼神,闻仲讽刺的话竟也无法说出口,只得又一次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淡淡道:“好。”白玉阙展演一笑,瞬间轻松了不少。
心中一松,她顿时想起昨天自己去找闻仲的意图,两天时间里经历了太多事情,她都差点忘了自己还处于险境之中了。
见闻仲这时进宫,那必是要去见大王了,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让大王发现自己骗了他,打定主意,白玉阙鼓足勇气抬起头,期期艾艾的看着闻仲道:“闻仲,我想请你帮个小小的忙,好不好?”
闻仲已经恢复了那幅冰冷无波的一贯表情,见白玉阙一副为难的样子,眼神闪了闪,低沉道:“何事?”
白玉阙皱着脸,吞吞吐吐的祈求道:“额,是这样的,你……你一会儿见了大王,要是他问起,你就告诉他,我……我昨晚和你呆在一起,这个……可以吗?”
白玉阙说的不清不楚的,闻仲当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动声色道:“你又做了什么?”不是闻仲多疑,实在是这小妖太不安分,简直没有一天不闯祸的,现在看她吞吞吐吐的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闻仲心底不禁有了几分猜测。
回想起一日前自己对着大王的那一番“惊天动地”的侍寝宣言,白玉阙此时此刻,终于捡起了被丢掉好多年的羞耻心,竟然感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无地自容,额,这个……原来自己还有这种感觉呀?真稀奇……
白玉阙双手捂住通红的脸颊,决定快刀斩乱麻,索性豁出去一般,将昨天自己和大王之间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闻仲,也包括自己那一番惊世骇俗的“侍寝理论”!
白玉阙想的明白,今日自己若不向闻仲早早坦白,那么迟早有一天,闻仲也会从大王或是别的人那里知道此事,与其到时被他听到几经传播早已失真的版本,还不如自己老老实实的告诉他,反正依闻仲的性子,顶多就是被他责骂两句而已嘛,最重要的是,只有提前和闻仲知会好,自己才不会在大王面前被拆穿。
等她破罐子破摔的讲完,却半天都没听见闻仲的动静,白玉阙心中疑惑,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