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认真的想想,她必须得回去。
出其不意的出手,一拳击中野的小腹,就在野捧腹痛呼之际,巫妖腾身下地,“嘶啦”扯断了床幔,旋身一扬,将自己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眼睛和额头,招呼也不打,“嗖”的破窗而出,将隐在对面树冠中的邀月惊得一头栽下树来。
连滚带爬的跑到窗前,“主子,要拦下……小姐吗?”站在窗外,邀月望着赤膊呆坐床上的主子嘴角一阵猛抽,主子,您不是太凶猛,将人家小姐吓跑了吧?怪不得她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了。
“让她去。”
尧野恶狠狠的道,抬手一掌,邀月被那凌厉的掌风重新拍回到树上,他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抱着晃动的树杈,哀怨地长叹一声,主子,您欲求不满也不能拿属下泄愤哪!
尧野“刷”的用锦被蒙住头脸,生平第一次表白,只换回来一拳头!有比他更怂的么!她不该扑过来甜蜜蜜的叫他逸之哥哥么?为什么会是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
尧野闷在被子里忽然笑了起来。是啊,落荒而逃!她害羞了才会逃!怎么能以平常的眼光去看待她呢?她是优优啊!寻常女子会做的事她才不会去做!逛青楼、砸赌场,撕衣裳、打群架,这才是她会干的事。
衣裳!
尧野一脚踢开被子,这死丫头!披着块布就敢满街跑!
尧野的脸色黑得跟碳似的。一想到那布片下的长腿会因为跑动而闪现人前,他就恨不得将街上的人都关起来,一辈子都不让见光。
他现在十分懊恼,昨晚就不该怜惜她,看她如今生龙活虎的劲头,跑得比兔子还快!下一次一定让她下不了地,看她还怎么逃!
巫妖披着床幔一路飞奔,街上的行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任谁也想不到,这就是被皇帝亲封的风采绝世的“名士佳人”。这造型,真真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巫妖习惯性的翻墙而入,没惊动任何人的回了松苑,一头扎在床上。
该死的尧苍,这笔帐她一定会加倍的讨回来!他不是想得到来阳的支持吗?要是让华荣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他还会得到她的帮助么?巫妖眼中光芒大盛,这笔债要不讨回来,她就不是巫妖!
一连数日,巫妖都躲在松苑闭门不出,她不知道哥,爱?似乎还差了点什么。不爱?那这么多年的思念又如何算?
每日她最怕的事就是下人禀报说三皇子来了,开始两天她说不见,野还肯乖乖的回去,这两日轻易打发不走他了,他总是强行闯进松苑,站在窗外,也不说话,一站就是半天。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闲!
前日让夜哥哥去追查那些灰衣杀手,到现在也没有眉目,倒是收罗到了几条夏志渊的消息,就是不知道伏离用不用得上。巫妖将那绢条收好,不知伏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巫妖吹熄了烛火,脱衣上床,头枕在松软的枕头上,这个枕头还是伏离临走前命人为她赶制的,因为怕她不喜欢那种硬硬的条枕。
翻来覆去睡不着,巫妖腾的坐了起来。
门外传来一声叹息,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赤着脚下地,跌跌撞撞的奔到门边,“哗啦”打开房门,巫妖僵直着身子看着黑暗中走进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