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一下,龙榻的阴影里飘出一个人,恭敬的跪拜在尧野脚下。
尧野淡然的看了一眼,手一摆,那人又像个影子般消失在大殿中。
“报,反贼捉了朝中的百官,现押在皇宫外面。”
“德昌,拿着诏书,跟本宫去看看。”
“是,三……不,皇上。”德昌泪汪汪的看了眼虚弱的主子,咬咬牙抬步走出圣阳宫。
“母妃,您就留在这儿吧!宣太医来为父皇诊治。”
“放心,母妃有数,你自己要小心。”
尧野站在高高的宫墙上,下面是黑压压的士兵,那锋利的枪射着寒光。队伍前面的两人并肩而立,在夜色中那样耀眼。
尧野闭了闭眼睛,她恨他吗?是自己将她逼走的,那一夜她喝得烂醉,之后一走了之,她是彻底放下了吧?
“离,父皇已经下了传位诏书,明日早朝腾威军众将官lùn_gōng行赏,将百官放了,我们详谈。”尧野朗朗的声音响在宫墙内外,所有人都惊愣了,传位?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以大军逼迫皇上让位于他。
百官本来还敢怒不敢言,如今却有人破口大骂起来。
伏离眉毛一皱,他倒是没想到,那老东西真的将皇位让了出来,而且让给了野。只是不论是谁,他都要夺过来。
“逸之,我是大运国太子宗政离。今天,我是为了我全家人、为了大运的将士而来,尧敬天垂涎我父皇的妃子,也就是你的母妃,引兵杀害了与他兄弟相称、爱民如子的父皇,又残忍的屠杀了我全家。当年若非我母后拼了自己的性命带着我跳下百丈崖,用自己的身体给我当了垫子,我宗政家就再无一人活在这世上。苍天有眼,让我有大仇得报的这一天。各位大人,你们中间有多少人是大运国的臣子,却不得不对那篡权的逆贼俯首称臣?这玉牌,你们都识得吧!野,我不希望血流成河,只是我身为大运国太子,背负着累累血债,这不是你我之间的恩怨,而是两个国家之间的血债。”
深沉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夜空中,嘈杂的人群早已沉寂下来,那被押的群臣中更是有很多人热泪盈眶,他们的太子没死,他回来了。
尧野紧紧的盯着伏离手上的玉牌,那莹润的白色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泽,黑暗中,他看不清那上面的图案,他使劲揉了揉眼睛。
“那上面是龙腾祥云么?”
尧野的声音在沉寂的夜里陡然响起,如同在众人头顶乍响的惊雷,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到那半身探出宫墙的三皇子身上,知道内幕的人心头的震惊不比听到太子回归来得少。
那龙腾祥云的玉牌本是一黑一白的一对,那白色的作为太子的信物赏给了年幼的宗政离,那黑色的却随着大运的灭亡成了谜。难道竟在三皇子的手中?那么,他的身世……?
伏离的目光倏的一亮,他怎么会知道那是龙腾祥云?难道那另外一面在他的母妃那里?
“不错,野,你见过?”
尧野的手紧紧抠着墙头,他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荡。
背后忽然响起一声温婉柔和的声音,将他心中那怎么也压不住的激动轻轻的抚平。
“我见过,我知道那另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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