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野代表皇上发表了一番激励士气的演说之后,伏离就毫不手软的将他们丢出了西郊大营。
坐在车上,巫妖看向了车外。她的这一趟军营之行会不会给伏离带来麻烦?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大业?自己这一无心的举动掀起了这样的风波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只是出于好奇才答应去的军营,而尧野明知道军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出的,却将自己带了进去,他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不是伏离的生死至交么?尧羽与人动手时他就在旁边,可他为何不阻止,反而任事态自由发展?如果他是个像尧羽一样直来直去的人,她决不会怀疑,可他是个深谋远虑、沉稳大气的人啊!他的冷静、理智会允许有那样的情况发生吗?到最后伏离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断袖才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如果伏离因为这件事而受到诟病,于他有什么好处?
尧野静静的观察巫妖的神情,他的嘴角漾起一丝苦涩的淡笑。
她冰雪聪明,一定是认为自己用了心机。
可当时他听到那些人议论她时,若不是尧羽先他一步冲了出去,那个打人的人就已经是他了,他当时恨不得将那些人的牙都打碎,根本没考虑会有什么后果,他是纵容了羽的行为,因为他心里就想那么干的。
后来想到其中的干系,事情已经闹开了。
他说他们只是切磋是为了给离一个台阶,真的因为这个动了军法会令那些人心生不满,流言会传得更猛。
可羽这家伙不甘心她平白被污,非要将事情挑明,他是想借离的手惩治那些胆敢污蔑她的人,可是他没想过一旦打了人,那她惑乱军营的罪名就坐实了,离拼着性命拿到手中的军权也许就飞了,幸亏离忍下了这口气,硬将自己给抹黑了,那羽与那些人的交手就真的只是切磋,而不是因为她起的哄斗了。
离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可是她不明白,她连个眼神都吝于赐给自己。她一定在自责,也一定在怪自己,如果怪自己能减轻她的自责,他宁愿将所有的过错都放到自己身上。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的私心想与她多接触,她就不会去军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是他考虑欠周了。每次一遇上她,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他的对手们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了?会不会因为自己而将她置于未知的危险之中?
尧野闭上眼睛,将眼中的情绪全数掩藏起来。不管她是不是他的小姑娘,他都不愿意她有一丝危险。
尧羽感觉着两人之间流动的异样沉闷的气氛,他有些看不透,明明三哥对她与别人全然不同却总是刻意隐藏,那淡淡的疏离礼貌的将她推拒在他的世界之外。而待秋看三哥的眼神时而亲近,时而冷漠,分明十分在意三哥的态度,却总是刻意回避他无意识的靠近。
连他都看出了这俩人之间的别扭,他们自己就感觉不到么?
这个精灵般的女子不是他能驾驭得了的,他从知道她是个女子时就清楚地知道,所以他愿意只做她的朋友,那是最远却也是最近的距离。
三哥不同,他们站在一起时便让人觉得极其般配,他们彼此的身边就应该是那个人,任何人都替代不了。如果他们俩人不能在一起,那真是一大憾事。难道三哥顾忌的是与离的兄弟之情?可是他看待秋看离的眼神清朗无邪,没有半丝爱慕在里面,反而是看着三哥时,偶尔会迷茫、会有复杂难懂。莫不是真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尧羽将窗纱拉下,遮住车外的风景。
“待秋,明日一早我去将军府接你。”
“好。”巫妖吝啬到不愿多说一个字。
“我们一起去接她吧!离不放心你。”
尧野忽然插了一句,弄得尧羽脸上一红,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巫妖抬眼看了看尧羽,神色自然,没有一丝尴尬。
马车很快到了将军府,巫妖淡淡的告了别,那走向将军府的背影秀丽挺直,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么一副背影,高傲却孤单。
“她是个内心强大的女孩子,可我有时却能感觉到她的萧索。三哥,她是独一无二的,错过了你会后悔的。”
尧羽望着那道消失在门里的背影,其实再强大的内心也需要别人的关心和爱护,再坚强的意志偶尔也会有脆弱和无助。他知道,他不是她要的那个人,三哥呢?
“回去吧!”尧野收回视线,在他没有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她时,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孤单。
第二天一大早,尧羽就穿着夸张的金色锦袍出现在将军府内,这还是自巫妖入住将军府以来他第一次登堂入室。
巫妖仍旧是昨天换回来的那件青衫,只是将头发高高的束在头顶,用一根金簪固定。
当那一身金灿灿、亮闪闪的尧羽站在她面前时,她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会跑的金山。
“要不要这么招摇啊!你就是穿上金缕衣也会输成个穷光蛋。”
巫妖毫不留情的挖苦着尧羽,完全忘记了昨天输得精光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三皇子呢?不是说跟你一起来吗?”
巫妖看了看尧羽的身后,确定没有人跟着,心里竟有些小小的失落。
“怎么,连你也不信任我?”尧羽急得直跳脚,他也不知道三哥是怎么想的,他只说在逸红颜等他们。
“别像只猴子一样,可惜了这漂亮的脸蛋儿。”
巫妖浅笑着,眼睛流连在他那张比女子还要美丽的容颜上,心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