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玥到底去了哪里?这是华吟澈最关心的问题,但是此事又不能广发告示的公开寻找,他必须还要防备那些暗藏在民间的判臣贼子们借此机会对凤玥暗下杀手。
所以,不能将她溜出王宫的消息走漏出去,更加不能暴露了她的行迹。
可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现在的状况对她来说,留在宫外多一刻,便会多一分危险。
这个丫头,关键时刻还真是让人伤透脑筋。
跪在卧龙居里的宫婢们还从来没有见过相国大人如此着急的样子,那倏然腾起的龙怒之气几乎将她们每一个人的脖子都压弯了下去,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
“荣澄欢啊荣澄欢,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魔雪国使者莫天城很快便会携宝进入我麝月国王城,他的到来又会吸引到各国的能人异士前来抢夺,而我国中的那些未亡叛逆者也会趁此机会来搅局,你竟然在这个时候帮着女王陛下混出王宫,她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你拿什么来赎你的罪?”
荣澄欢听罢,也悚然一惊的抬起了头,清亮的眼神中微微一黯,透出一丝悔悟的神采,是的,他只是为了满足玥儿那一点小小的要求,竟然将她的人身安全放在了次要考虑的地位。
如果凤玥真的遇到刺客的截杀,有个什么闪失,就是拿了他性命去,也不够他赎罪的。
“臣知罪,请相国大人依刑论处,荣澄欢百死而不怨!”
轻袍缓带一尘不染且神若清风明月般的男子俯首以额贴在了地上。以轻颤的声音说着,华吟澈已埋藏不住了自己的愤怒,甚至不愿多言的一挥袍袖,不耐烦的对身边的侍卫命令道:“拉下去!”
“是!”
两侍卫铿锵有声的答道,走到荣澄欢面前,立将他的双手绑缚了起来,而在这时,逾轮上前一步走到华吟澈面前。一如既往的媚声说道:“启禀相国大人,在杀荣澄欢之前,逾轮还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话可说?”华吟澈知道这位术师素来会算计,凤玥出宫的事,他是否也早就算出来了,却为何没有提先来告诉他?
逾轮看了一眼荣澄欢,拱手笑答道:“荣尚书与陛下素来关系交好。若是相国大人现在杀了他,恐怕会惹那个丫头不太高兴,而且,这个时候杀他,也说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魔雪国使者此次前来除了献宝,恐是来学习我麝月国的文化的。而荣尚书精通天文学史,应是与使者交涉的最好的文官人选。”
他娓娓道来,声音软媚,看似不正经,说出的话却句句在理。华吟澈也并没有真正的想杀荣澄欢,只是一时情绪控制不住,总得找个人来杀鸡儆猴。逾轮与荣澄欢素来也没什么交际,肯为他求情定然也有他的用意。
华吟澈又再一次招手,将绑架荣澄欢走出去的侍卫又招了回来,再叫来蓝玉。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本相叫你过去服侍女王陛下时交待过你什么,才几个月的时候,你就已将本相的话得一干二净了么?”
蓝玉立刻战战战兢兢的磕头答道:“蓝玉不敢忘,可是陛下想要出宫玩,蓝玉也不敢阻拦,相国大人,蓝玉真是身不由己的。”
“为什么没有来提前通知我?”华吟澈再问,蓝玉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小尤连忙移膝向前,叩首答道:“相国大人,此事不关蓝玉的事,是小尤阻止了蓝玉前来向您报信的。要怪就怪小尤吧,小尤罪该万死!不过……”
当这个宫婢敢挺身而出主动揽罪时,华吟澈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小小的震憾,府上的婢女们没有一个是不惧怕他的,这个丫鬟倒是有些意外,而她的这一声转折的“不过”也引起了他听下去的兴趣。
小尤说:“不过,相国大人还是得赶紧派人去救救小女王陛下才好,当陛下出宫没多久,小尤便在宫里打听到,已经有一些刺客追着陛下去了,而陛下现在只有白侍卫、肖公子、荣公子还有玉公子几人在身边保护着……”
“什么人派刺客去追杀她去了?”华吟澈不耐烦听下去,便打断了问。
小尤想了一会儿,又咬牙答道:“春上阁的璇姬夫人,小尤听到了璇姬夫人和她的一些下人们所说的话,她似乎已派出什么金钾铁杀手去刺杀陛下,但是,据说又好像刺杀失败了,他们遇到了一个厉害的高手相助于陛下,现在陛下和几位公子还在醉红楼里面,那些杀手们就还守在醉红楼里面等待时机。”
“醉红楼?”华吟澈眯起了双眼,醉红楼是月都第一大名士聚集的风月场所,他是知道的,里面人多冗杂,是极有可以藏着刺客的地方。
凤玥呆在那里的确非常危险。
“凌夜去了哪里,为什么还没有来?”华吟澈忽地厉声问道,宫殿大门外一侍卫匆匆赶了回来,向他禀报道:“回相国大人,剑师不在宫中,据鼎剑阁中的婢女们反应,凌夜剑师昨晚已经一整夜没有回来过了。”
华吟澈听罢皱起了眉头,逾轮笑了笑,接道:“凌夜昨晚发现小女王陛下溜出王宫后,便追出宫去了,若他一夜未回,想必已在暗中保护着陛下了,请相国大人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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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渲染的床塌上,凤玥全身发寒的蜷缩在了洁白的绒毛毯中,眼睛虽闭着,可却好似在经受着梦魇般的喃喃自语,玉树紫逸一直守在她身旁,着急的等待着荣飞城和肖馥玉的归来。
白义的血已被他采用过多次来试验了,均无成功,而凤玥的脸色也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