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和二年三月三十日,春风吹过一地寒气,桃花盛开,杏蕊挂枝头,倾策府的后院中是一片姹紫缤纷。
自华吟澈走后,凤玥没少来到这里赏花听风吟,总是存有一丝念想,觉得他还会回来。
与紫逸的国婚之日也选定在了这春光明媚的日子里,一切事宜皆还是由泊雅操办着,满月都王城都充满着喜庆,万人空巷,张灯结彩。
自婚事定下来之后,紫逸在朝中的势力也一下子跃到了顶峰,经常登门拜访的大臣们络绎不绝,所送的恭贺大礼也是一件比一件价值不菲。
凤玥没有去管紫逸的这些事情,不过,两人偶尔闲聊的时候,紫逸会主动将他与大臣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说于她听,表面上是说着一些茶余饭后的笑料,实际上凤玥心里十分清楚,紫逸这是不想与她之间有任何利益冲突而产生隔阂,便将自己的一切都告知于她,想要与她保持着那一份信任,坚定不移。
每次紫逸说的时候,凤玥也只一笑了之,然后说着:“你怎么处理都好,我相信你!以后我们可是夫妻了,有些事情我处理得不好,你还要帮我指出来才对!”
虽然凤玥这么说,可紫逸的心里总还是存着那么一丝的不安,两人在整待完衣冠装束之后,紫逸忽地问了一句:“阿影,如果有一天,有人传言说我会篡夺你的王位,你会相信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凤玥陡地颤了一颤,心想到华吟澈这一生其实也没有想过篡夺麝月国的王位,可是因为他势大盖主。所有人都这么说,久而久之,便也信了,而现在紫逸拥了华吟澈的一切,那些所倒向他的势力,是否也会掀起这样的一个传闻?
“紫逸,我不是说过的吗?我对你深信不疑。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不管别人怎么说,都绝对影响不了我们!”
这样的一句话出,两人相视一笑,便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泊雅所布置的礼堂按照他们二人的喜好办得清雅而浪漫,减去了许多繁冗的礼节,但也不可谓不隆重。
所有朝中大臣们都带来贺礼庆祝。这其中还宴请了客商“公子莲”,高朋满座,欢聚一堂。可在凤玥与玉树紫逸拜完堂之后,有人向凤玥传达了一个消息,宾客们还在举杯畅饮时,凤玥便悄然的离开了婚礼殿堂。随着那传信之人来到了景阳宫的后院。
“你们都接到了什么消息?快说!”凤玥之前有派人出去打探过华吟澈的消息,这会儿见到信使回来,便迫不及待的过来相问了。
密探满脸惊惶。似乎好半天才整理好了情绪,答道:“陛下,奴材刚到达仲曦帝国,就听到相国大人屡次被人追杀的消息,等到奴材找到相国大人时,他已经……”
“已经什么?”凤玥也渐渐恐慌起来,催问。
“已经被人割下头颅,扔进河里去了……”
这一句话已让凤玥完全呆住了,仿佛魂儿也被一下子抽空,脸色陡地苍白。却又不敢置信:“不,那一定不是他,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可是。相国大人的大内侍卫山子和盗骊都说那是相国大人,他们俩人自愧保护相国大人不周,已经自杀了,还命奴材带回了相国大人的头颅给女王陛下!”
那密探说着,便将一只匣子送到了凤玥面前,凤玥怔了很久都不敢将匣子打开,最后还是那密探帮她将匣子打了开,陡地一张面目生许的绝美面容出现在了凤玥眼前,直吓得凤玥浑身一颤,几欲向后晕倒,然后,又仿佛是为了再三确认似的,她又猛从密探的手中抢过了那个装着人头的黑匣子,小心翼翼的用手去触碰那头颅上的眉目。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谁做的?怎么会这样……啊!”凤玥陡地一声凄厉的喊叫,差一点声音就传到了正欢庆鼎沸的殿堂。
那密探见凤玥精神似乎已经崩溃,又继续说道:“陛下,山子大人说,相国大人还留给了您一封信,好像是记载了您生辰八字的一封遗旨。陛下要不要看看?”
凤玥接过信件,迅速的打了开,但见里面果然有一封遗旨,还盖了太上女王凤霄的印签,凤玥迅速的一浏览,有一片刻的沉静之后,便又哭又笑了起来,神情看上去十分的凄楚。
密探看着有些害怕,便默然走了开,却又见凤玥抱着那只匣子,脚步缓慢的一步一步朝着殿堂走了去。
她径直来到了玉树紫逸面前,将那只匣子摆到他面前,厉声质问:“你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玉树紫逸愕然的将那匣子打了开,看到是华吟澈的头颅时,也是骇然一惊。
凤玥一声又一声的逼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派的杀手去取他性命的?紫逸,你答应过我不会对他动手,以往恩怨一笔勾销的……”
玉树紫逸无言,应该说他根本没有机会解释,也可能他十分明白,这个时候,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因为凤玥已认定了他就是凶手。
可笑,这就是两人之间的信任吗?这就是所谓的深信不疑吗?
“来人,将玉树紫逸关押起来,暂收其兵权虎符!”
“陛下,他是月君啊,是您的夫君啊!”
“谁敢不听孤王命令,你们是想造就另一个华吟澈吗?”
当凤玥冷着声音下达这样一个指令时,众臣都不敢再有劝言,立刻有大内侍卫将玉树紫逸架押了起来。
“慢着,不必送去大理寺,就将他囚禁在倾策府内,在孤王查个水落石出之前,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