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崖和马可波罗两人策马飞驰十几里路,身后亦摄斯连真紧追不舍。
论大黄的脚力,逃走绝对不成问题,但马可波罗骑得是一匹普通的蒙古战马,总不能丢下他不管。
陆崖在马上问道:“马大哥,你不妨用五雷神机射杀了那个番僧,何必急于奔命?”
马可波罗苦笑道:“我的五雷神机被雨水打湿了,还杀得了人吗?之前一直护着火药才没事,现在跑了这么久,早就不中用啦。”
陆崖闻听,心里着急,再这么跑下去亦摄斯连真迟早追到,便道:“马大哥,你我分头跑吧,我将亦摄斯连真引开。”
马可波罗道:“那你怎么办?”
陆崖道:“放心,我的大黄是宝马他追不到的,你快走吧。”
马可波罗心想自己的马慢与陆崖同行只会拖累了他,“既然如此,到我们就分头走,再往前走一段路自有人接应。”
陆崖在马上点点头,还未来得及问接应自己的又是谁。马可波罗已经催马上了一条小路急驰而去。陆崖心中遗憾,连声谢谢也不曾对马可波罗言说,更不知今日一别何时才能再会。如今自己又连累了朋友,不光是马可波罗,还有向南,她在比武大会之后如何应对亦摄斯连真,我也该为她着想才是?此刻那妖僧单枪匹马就在身后,何不解决了他?就算解决不了,也可以替马可波罗将他引开。
想到这陆崖将马带住,见亦摄斯连真快要追到,拿出越龙弓抬手就是一箭,这一箭奇快无比,出手也是突然,羽箭直奔亦摄斯连真眉心而来。亦摄斯连真也当真了得。眼见羽箭射来,探出一支手将箭杆抓住,回手当作飞镖打向陆崖大腿。速度力量竟毫不逊色于越龙弓。
陆崖翻下马背,藏身马腹。羽箭从头顶嗖地飞过,心中暗叫好险。急急催促大黄快跑。
跑了一段又再站住,等亦摄斯连真快要追到之时猛发一箭,再又向前疾奔。如此几个来回,盘算着马可波罗应该已经再难被追上,再不需停留,催马而走。亦摄斯连真恐他弓箭厉害。初时见他停住,也不敢太过靠近,之后陆崖策马疾驰,他便不再犹豫在后面穷追不舍。
陆崖走不多时前方现出一处荒林。林外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泥水之中,之前淌出的血水早被大雨把颜色冲淡,现在仍止不住从伤口处向外流淌。陆崖心中一惊,莫非是接应我的弟兄?再顾不得亦摄斯连真正在身后急追,翻身下马到近前观看。
这些人衣服也不甚整齐。刀剑散落一地,看了几个好在不是自己熟知的人,更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再看衣服被利爪撕烂,有的被利器刺死。有的致命伤口在咽喉,却是被野兽咬断。再往里看,见有一人面朝下,身影依稀眼熟,陆崖走过去将他翻过身来,见是刘大同,已经气绝多时。
陆崖心中恻然,原来这些人是嵩山派的人,未料到十几名顶尖好手全都客死他乡。之前刘大同押王孝撤离教军场,他得罪官府,肯定不能回大都,故此冒雨回嵩山。只是那王孝现在在哪里?看伤口,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自是屠狼那畜生咬死的,想不到当日火烧教军场之时被它逃走,竟有今日之祸。
陆崖所料果然没错,刘大同掳了王孝之后不敢回大都,也顾不得大雨倾盆,叫手下人押着王孝,一路直奔嵩山而去。行到荒林之时忽听狼吼,正诧异时,一匹小牛般的巨狼从林中窜出,猛地将刘大同扑倒,刘大同一时不备,也是因为失去一目,痛苦难当,此刻浑浑噩噩,竟无力提防,当即被咬断咽喉,立即身亡。
其余众人抽刀提剑上前救援,屠狼为了救主,凶残异常,一摆一扑转瞬又咬死两人。
王孝得空将身上绳索绷断,将上衣一闪,里面十二把飞刀,悉数发出,他的飞刀贴身而藏,嵩山派众人走得匆忙,也没有搜查他,此时他们只留意那匹狼,未曾想王孝突然发难,更未曾想他的飞刀如此厉害,不到盏茶功夫,嵩山派十几名高手都惨死在王孝飞刀之下。
陆崖见不是忠义岛的人,心中略宽,虽然对刘大同惨死有些悲痛,毕竟也是无法挽回,正要上马继续逃走。忽听背后金风响动,陆崖赶紧向旁跃去,一根镔铁棍扑哧一声插进刘大同身里。
回头看时,亦摄斯连真已然催马追到,大吼一声,“陆小侠,你今天跑不了了。”说罢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单掌自上而下向陆崖拍了过来。
这一掌当真有排山倒海之势,陆崖只觉得一股劲风笼罩周身,哪里还敢硬接,赶忙向后撤步,亦摄斯连真的坐骑才从身旁急掠过,碎心掌未来得急收招,竟将它拍翻在地,立时毙命。
陆崖心知不是他的对手,逃走已然没有机会,忙道:“佛也杀生?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亦摄斯连真此刻恼羞成怒,冷笑道:“既然已经开了杀戒,那也不在乎多杀你一个。”虽然说话手上却未停,一招“层峦叠嶂”向陆崖打来。
亦摄斯连真招数比起飞鹰的来更加娴熟,内功更为深厚,同样是碎心掌,但他使将出来威力不是飞鹰和向南能比,陆崖只见手掌似铺天盖地而来,虽然早知道这一招如何变化,却依然惊惧,好在之前与向南拆解熟练,此招一出,他急急向后退去,亦摄斯连真双掌不停,步步紧逼。陆崖轻功更胜一筹,倒退也是奇速,亦摄斯连真掌力虽然厉害,但距离陆崖总有一小段距离。
陆崖道:“多我一个自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