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想不到飞鹰会突然对自己下毒手,竟是毫无防备,飞鹰力大无穷,抓住她的手如同铁钳一般,向南拼命挣扎也于事无补。
就在这时,沙吾提一掌击到飞鹰后背,飞鹰偌大的身躯被打得腾空而起,手中还死死抓着向南,沙吾提迈上一步,单手抓住向南脚踝,向地面急带,同时头在下脚在上,倒立着在飞鹰胸口连踩了七八脚,飞鹰终于拿捏不住,这才将向南松开。
向南跌落在地,却见沙吾提身子借她落地之力又反弹而起,双脚仍在向上踩着飞鹰的胸口,飞鹰被踢起已经两丈多高,向南惊得目瞪口呆,师兄身材不高,体重却也不轻,沙吾提仅凭抓住自己脚踝的一次借力,居然把飞鹰踢到半空,武功之高真是前所未见。
飞鹰在空中呼喝不止,一只手疯狂乱抓,却无从着力,猛然低头将沙吾提的鞋子咬住,尽管满嘴泥沙也不松口,沙吾提甩掉鞋子空中打了个跟头,跃上飞鹰脊背,赤足将他踩到脚下。接着探右掌向飞鹰后脑击去,向南忙喊道:“别杀害我师兄。”
沙吾提闻听,果然卸下九分内力,只在飞鹰后颈处轻轻一拍,飞鹰脑部有伤,虽然这一掌力道不重,他却承受不起,落地之后又再昏厥。
沙吾提奇道:“这人疯得这般厉害,你还要留他干什么?”
向南走上前去,见飞鹰未死,心中稍定。叹息一声道:“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她见沙吾提救了自己,便不再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了沙吾提。只是没有提自己是郡主,也没有提陆崖这个名字。
但沙吾提多少也猜到她的心上人是陆崖,飞鹰炼成魔人也是为情所困,听向南说完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你的师兄是个妖魔,倒也是个痴情之人。”他不禁想起了自己。若是为了艾米会不会这样,但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
向南道:“其实他什么都不懂,感情不是强求得来的。我心里早有别人了。只是那个人不喜欢我。”
沙吾提道:“其实你师兄并非无法医治,你那个心上人也未必就不喜欢你。”
向南闻听,奇道:“你知道怎么医治魔人?又怎么知道他……他喜欢我?”向南口里的他自然是指陆崖。
沙吾提道:“像你这么聪明美丽的姑娘,谁会不喜欢?除非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个瞎子或者傻子。”
“不许你说他。”向南脸上一红。但沙吾提称赞自己。多少有些高兴,沙吾提笑着摇摇头,“你这样说又像个傻丫头了。”
向南不理会他,问道:“别提他了,说说那如何医治魔人?”
“我师父曾说圣书上记载驱散蛊毒的方法,你师兄中的蛊毒乃是一种西藏的毒虫,毒虫积聚在人体内繁衍生息,故此外力无法将它驱除。以你师兄的状况来看,毒虫侵入经脉。用药于事无补,但是却可以凭借修习圣书上的内力将这些毒虫溶于武功之中,到时候,不但可以控制住它们,还能为随心所欲为己所用。不过你师兄疯成这样,如何修习内力呢?”
“真的有这样的武功?”
沙吾提道:“我也只是听我师父说过,这是一种可以融合其他武学的秘籍,不管你之前修习的是什么内力,学了圣书上的心法之后,都会成倍地放大,以后再学习什么武功也都是事半功倍,旁人也许要十年二十年方才有的修为,那修炼圣书者也只需要一个月左右即可大成。”
向南道:“要是真的就好了,他平时最听我的话,我叫他修炼他一定会修炼的。”
沙吾提摇摇头,笑道:“你太天真了,他已经不认得你,而且圣书已经丢失,找不到了。”
向南叹了口气道:“那师兄就只能永远这样了吗?”
沙吾提眼睛一亮,道:“不过我知道一些线索,需要你来帮我。”
向南大喜,“你说说,什么线索?”
“圣书和黄云大侠有关,如果他能来大漠或许你师兄还有希望。”
向南显得为难,道:“那你不用想了,我也不知道黄云大侠在哪里,而且他和我师兄是死对头,见到师兄一定会杀了他的。”向南的确不知道陆崖逃到何处,这也属实情。
沙吾提也不知道向南所说是真是假,只道向南故意隐瞒,她与陆崖关系非比寻常,又怎么会不知道陆崖的去处呢?哼了一声,回到磨坊内,继续吃烤老鼠,对屋外的向南道:“不知道就没办法了,你最好把你师兄捆起来,免得他醒来狂性大发,又要吃人了。”
向南道:“希望找个郎中给他看看伤势,其实我并不希望师兄真的死了,但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已经走了,现在师兄这样我倒觉得是自己不好,若是有得救又可以驱除魔性,那他……那他最好别死。”
沙吾提叹息一声,道:“我那一掌本来就不重,并不致命,只是不知道他之前伤势如何,我帮你看看他有没有得救,你把他扶进来。”
向南将飞鹰拖到沙吾提旁边,生怕他又醒过来,好在无事。
只见沙吾提手掌抵在飞鹰胸口,揉搓一阵,又在云门、中府两处穴道不住拿捏,过了好一会,才道:“好在他体质特异,否则恐怕早就死去多时了,只不过……”
向南急道:“快点说呀,吞吞吐吐的,好不急人。”
“他经脉紊乱,穴道挪移,虽然是刀枪不入之躯,但是神智不清,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就算保得住性命,驱除了蛊毒,他也不会记得从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