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我只是下了蛊毒,并没有催动蛊毒发作,反倒是你的心上人将她杀了,你怎么怪起我来,而不去怪他?”
“简直是一派胡言。”向南也辩驳不了亦摄斯连真,只能说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回答。
陆崖接着说道:“我大师兄终归是你所杀,这个仇如何能不报?”
亦摄斯连真道:“陈一华当时在军营行凶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两军对敌,本就是你死我亡,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你用火牛阵又杀死了多少人,虽然你未亲自动手,但因你而死的人有几万之众,那些人的命由谁来偿?那些牛的命又由谁来偿?我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你也是要杀我,我说什么也都于事无补,但我只是想叫你明白,世界上的好与坏,本就难以分清,在你的立场,你自以为陆崖是个好人,但站在死去元兵的立场,你才是魔头。同样,你看我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但我看你也是如此。”
陆崖不得不承认,亦摄斯连真的汉话虽然说得阴阳怪气,但口才却是极好,一时之间难以找到言语来回击于他。其实解决事情的方法很简单,若是陈一华还活着,根本不需要啰嗦这么许多,他定然会想:这老秃驴说那么多废话关我屁事,反正他不是好人,把他脑袋拧下来,一次了账就全完了。
可陆崖不是陈一华,没有那么简单的头脑,他把事情反复思索,非要找出几点罪行来说服亦摄斯连真不可,但越是如此,越觉得反而是自己罪孽深重一样。
亦摄斯连真哈哈大笑:“你舍不得杀自己,又凭什么要杀我?我之前和你一样,也是如此多的顾虑,如今决心做个魔头,反倒轻松不少。”
此时他将发方才吸进的脑浆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再啰嗦下去,迟早要被陆崖杀死,说罢双手一分,大吼一声,五十多个木桶应声而碎,血水四溅,喷洒得到处都是,五十个喇嘛顿时血肉横飞。亦摄斯连真跃过拦阻陆崖的一群和尚,如风一样奔向南扑来,“小南,跟我走!”
陆崖再不肯叫身边之人受到一点伤害,忙把向南拉过一旁,同时右掌一招火神掌,打向亦摄斯连真左肋,哪知亦摄斯连真一扑乃是虚招,左手抬起,甩出一道红烟,陆崖忙撤掌捂住向南口鼻。左脚飞出正中亦摄斯连真小腹,将他踢起一丈多高,亦摄斯连真已经是半个魔人,被踢一脚却不如何疼痛,反而顺势跳出地窖。回手又是两道红烟,趁陆崖向后退却之机,用脚把石板盖住。高声道:“我去啦!”片刻功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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