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听身后有人大喊:“小南,别慌,师兄到了。”
向南回头一见,飞鹰提着铁棍,身后带着两百余人赶到,平日里她最讨厌的人便是这个师兄,长得又丑,人又粗鲁,但此时一见,则是另一种心情。
飞鹰见杨钦虎拦住去路,分外恼火,只恨自己昨夜没能亲手杀了他,伯颜他自可以不管,但是向南是他心爱之人,怎么能叫敌人伤害?他也不多说话,提铁棍便冲了过去。
杨钦虎知道飞鹰厉害,不敢怠慢,忙举大宝剑相迎,飞鹰见他手中并不是八王剑,自然不惧,先下手为强,手中铁棍飞舞一招紧似一招,想在杨钦虎抽出八王剑之前将他击败。好在飞鹰应手的镔铁棍已断,如今这根轻了不少,杨钦虎尚能抵挡一阵。
两队官兵此时也已经交战在一起,双方互有伤亡。义军中有人见向南那边落了单,便大喊一声冲了上去,口中不干不净地说道:“这女娃子长得不赖啊,陪咱们弟兄玩玩吧”。
向南气得满脸通红,可谁也看不出,这娇滴滴的女娃武艺却不俗,手中拿着根马鞭,几个义军小卒哪里是她的对手,被她打得哭爹叫娘。
向南撂倒那个上前说话的,骂道:“瞎了狗眼的奴才,我好好陪你玩玩。”说罢又是一顿马鞭,打得啪啪直响,那小兵起不得身,只有满地打滚的份,口中连连求饶:“别玩了,别玩了。”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小姑娘不好对付,均不敢上前。
陆崖在队伍中看得真切,心想怎么义军之中也有这种不良之徒?
正想间,猛见伯颜转身逃走,陆崖一个箭步飞去,脚下用了个扫堂腿,把伯颜踢翻在地,向南一见不好,轮鞭便打。
陆崖听得风声响起,闪身躲过,右手一探,抓住鞭梢。
向南见陆崖出手如电,却是个蒙面小卒的打扮,不禁一惊,这个人倒是厉害。她心慌意乱没有战心,故此一不留神,鞭子竟然被夺去。
向南见对手与自己武艺相当,敌方又有那么多人,无论如何难以逃脱,忽然哭道:“你别杀我爹,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方才被向南鞭打的小卒走过来说道:“不杀你爹,可以呀,只要你让我们这些人每个人玩上一天……”
“啪”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把脸上白巾打掉,向南和那人都同时一愣,因为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崖。
只听陆崖说道:“真是丢尽了我们汉人的脸,我们打苏州就是为了这个吗?”
那小卒气不过,道:“你是谁啊,怎么帮着鞑子说话?他们欺负我们还少吗?我娘、我姐姐、我家所有的女人,都他妈的被他们鞑子奸了,我要他们加倍偿还,有什么不对。”
陆崖知道战争之时这种事免不了,蒙古人当年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可这一切与向南有什么关系呢?呵斥道:“你这么做与那些qín_shòu鞑子有什么区别,快点给我走开,否则我……我把你脑袋拧下来。”他一时也不知道能把这个小卒如何,心中一急竟然把陈一华的话学了来。
那小卒忿忿不平:“好,我走,我看你是看上这个sāo_huò了吧。”说罢转身又加入战团了。
陆崖看着他走了,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又无暇与他争辩,去打他一顿?但一想他也是可怜之人……
只听向南说道:“我知道你是好人,求你放了我爹吧,就算……就算如那人所说,我也……我也愿意。”声音凄楚,几不可闻。
陆崖叹了口气,松开向南道:“你们走吧。”
向南一愣,想不到陆崖会放了她,张了张嘴问道:“真的?”
陆崖道:“快走,别废话,当心我改变主意。”
向南再不迟疑,“我会记得你!”说完拉起伯颜便走。有义军想要追赶,均被陆崖拦下。
这一幕被杨钦虎全看在眼里,怎奈与飞鹰打斗得激烈,无暇分身。陆崖则望着向南走远,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众人正激战之时,忽然城头上一声呼啸,声音好大,震耳欲聋,所有人都是一惊,均觉得头晕脑胀,居然就此都罢手不打了,陆崖抬头一看,只见城上飘下一个鬼面和尚,那和尚把僧袍展开,中间兜满了风,便如一个大鸟般从城头飞落。只听咚的一声,显然是和尚落地时结结实实,但他却安然无恙,落地之后立即向这边跑来。
接着城头又跳下一个喇嘛,落地之前,用镔铁棍在城墙上一点,身子横飞,飘飘然无声无息。杨钦虎看见,与飞鹰之前落下城墙的招数一样,但是这喇嘛身法更为飘逸。
飞鹰高喊:“师父,你可算来了。”
杨钦虎心中叫苦:这喇嘛是飞鹰的师父,可太不妙了,和尚满面是血,又戴着面具,不知道是谁。
喇嘛听飞鹰叫他,却不答话,径自去追和尚。和尚步伐刚猛,每一次落地,都铿锵有声,行走路线弯弯曲曲,喇嘛身法飘逸,宛若鬼魅般在和尚身后,无论那和尚怎么甩也甩不掉,可喇嘛想追上和尚却也不能。
跑着跑着,那和尚居然围着众人绕起圈来,喇嘛紧随其后,口中呼喝连连,早有义军把耳朵堵了起来,可那声音却像会钻缝一样刺激着众人的耳膜,有的人受不了,干脆捂起耳朵在地上打起滚来。
不多时已经有的人耳朵出血,晕倒在地。杨钦虎、陆崖功力较深,可也觉得心中气血翻滚,虽然不会受伤,却动弹不得。
跑着跑着,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