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钲叹息一声,“那依你之见呢?”
“现在要对抗朝廷时机根本不成熟,我看你们父子驱除蛊毒后,还是归隐山林吧。”陆崖劝道。
江钲心中暗想:“若是武功尽失,我也的确没有能力为皇上效力了,何况赵昺的确不是英明神武的君主,他自己也不想做皇上,保他也是无用。但若能清除蛊毒,从此不问世事,倒也落得一身轻松。”想到这,他长叹一声,将头盔摘下,“陆崖,你动手吧!”
“爹……”江虎眼中含泪,轻声叫道。他知道江钲这是已经决定放弃大宋了。
江钲把手一摆,“投靠冼苍山本来就是走错了,我不得不承认。我听从陆崖的劝告,决定从此皈依我佛,一心向善,小虎无需再劝。”
陆崖点头,用同样方法替江钲驱除蛊毒,但他中毒已深,而且日久年深,毒虫在他体内繁殖,足有数百条之多,陆崖功力虽高,但也不能叫毒虫只从一处爬出,故此江钲周身血脉,都被毒虫冲破,浑身是血,惨不堪言,好在他因被亦摄斯连真催动过蛊毒,故此并不如何疼痛,只是在最后一条之时,方才觉得痛入骨髓,但他咬紧牙关,不吭一声,倒是个铁骨铮铮的好汉。
等毒虫全部清除,江钲已经是奄奄一息。陆崖忙渡过五行真力,将他救醒,“江叔叔,没事吧?”
江钲低头看了看浑身的伤口,顿觉四肢百骸没有一处不疼痛难忍,但也知道,从此不必再受蛊毒所扰,心中不知是悲是喜,叹道:“似我这样周身筋脉已被毒虫咬断,如何还能用武功,当真是个废人了,不过从此是个正常之人,也好 ,也好。”说完哈哈大笑,但那笑声此刻听来却又如此心酸。
陆崖在两辆囚车上各猛击一掌,将栏杆打断,“你们走吧。”
两旁军兵如何能干?分别持刀枪将三人困住,“没有大帅的命令,你怎么敢如此?”
陆崖从怀中拿出令牌,“我是张大人的军师,难道还做不得主?”
众人一见令牌,这才收起兵器,放三人出去。陆崖挑了两匹快马,赠与江氏父子,又将他们送出营外十里,要他们速速离去。
二人感激不尽,催马而去。陆崖站在原地,唏嘘不已,自己救得了旁人,却唯独救不了尹兰。也不知道她现在生死如何。
正在难过,忽听身后有人说道:“大宋的江家军从此也不复存在了。”
陆崖回过头来,见是张珪站在自己身后,以自己的修为居然不知道他一直跟着自己,“大哥,你是故意要我放走他们吗?”
张珪微微一笑,“唯有你才能劝得了他们,我阻止你干什么?兵不血刃,便叫他们放弃对抗朝廷,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陆崖叹了口气,望着江钲父子远去的方向,道:“但若除掉亦摄斯连真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