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潇望着记分牌,似乎只要她的嘴唇微微一张,那个分数就会有力地跳动一下,所以当分数势不可挡地跳过八百分时,袁紫潇的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

一些已经打过分的观众们更是在座位上叫好着,助威着,鼓劲着。

红色的分数继续跳动着,八百一十,八百二十……,当分数头都不回地跳过八百二十时,田依玫仿佛听见心头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捶了一下般,发出一记沉闷的声响。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为什么第一场最有把握的还会输得这么惨?

但是分数并未因为超过了赵恒的八百一十二分就停下,还是那样坚定而执着地跳动着。一直到八百九十九分,那个刺眼的红色记分牌终于停了下来。

观众台上登时爆发出一片遗憾声,有些脾气急的观众评委甚至遗憾地直拍脑袋,他们那是遗憾没能用九百分整分把这位给他们带来了无尽幸福的歌手送上胜利者的位置。

接着,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许多观众向着台上的李虹竖起了大拇指,在声赞着好。李虹幸福地微笑着,向着观众们连连鞠躬。

田依玫震惊地望着记分牌,接着有些担心地望着身边另外两位还没上场的歌手,八百九十九,就算这两位上去,也不一定能拿到这么高的分数吧。

的确,不光赵恒的脸色不好,就连三大区青歌赛亚军的洛北朗,也是神情尴尬。只有严汉方,脸色稍显沉稳,但不天知道他此刻内心深处在暗自庆幸没有碰上这位堪称天才的少女,不然的话,说不定就是个铩羽而归的场面,不知要被多少同行笑死,这可是全国转播的呀。

主持人霍建满面春风地上台来报着成绩,然后请出长阳台的谢阳进行下一场表演。

观众们也极有兴趣地鼓掌。毕竟是家乡歌手,人们很熟悉他的歌声。

但是,当谢阳的歌声一出,章向北的脸色就微微一变。这是在水准以下的作品。

袁紫潇听过很多谢阳的歌,所以一听他的歌声,不由地诧异地望了望台上,再看上选手台另一边的田依玫,那微微轻撇着的薄薄的殷红嘴唇、那张带着淡淡笑容的脸,无不显示着她的得意。

袁紫潇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抬起头来望向看台,此刻袁尚知虎着脸,脸色阴沉如水,他虽然好说话,也爱交朋友,为人也大方、大度,但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可以任由人欺骗。

袁尚知望着台上那个有气无力唱着歌的人,又望着汉昌台上那个阴过女儿的人,轻轻冷哼一声,心道:你们恐怕忘记我了是军人出身,军人被蛇咬了是从来不会逃跑的,他唯一的方法就是停下来,把蛇打个稀烂。

这时,观众台上有人微张着嘴,诧异地皱着眉,有些人却在悄声地议论着,因为他们熟悉的那个谢阳不见了。

等歌曲结束,台上只响起礼貌性的鼓掌声,许多观众还微不可察地摇着头表示自己的惋惜。

果然,观众们的评判毫不留情地只给谢阳六百三十分,对于一位专业歌手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差的分数了。

主持人似乎也有些不甘,上前来对谢阳进行采访,问他今天为什么水准会比往常差那么多。

谢阳带着满脸的抱歉之色,说自己前两天才在外地参加完一个演出回白沙,还没有调整好,而且还有些感冒了,嗓子也有些不舒服,今天算是服过药坚持前来比赛,所以水准稍差,请大家原谅。

观众们毕竟都是些善良的人,听见谢阳能带病坚持演唱,十分感动,有些更是后悔不该给他这么低的一个分数。

谢阳在人们鼓励的掌声中退了下来,心安理得地地坐在选手席上,看见章向北向自己善意地笑笑,也回敬了一个笑容。

没想到章向北忽然附在他耳边最仅能听见的声音道:“你会因为今天这场演唱后悔的。”

谢阳全身一震,惊诧地望着身旁这个面带淡淡笑容,一脸无害温柔模样的大学生,再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竟然能说出这么狠的话,而且是在他最为心虚的时刻,这句话,竟然像一把刀子,一下子切中他的要害,让他感觉很受伤。

袁紫潇只知道这两个人说了一句悄悄话,然后谢阳整个人就萎靡不振,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不过这会儿她正咬着李虹的耳朵开审讯会,顾不得问其它事情。

洛北朗精神抖擞地上了台。

这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场比赛,也是送分的一场比赛,如果上一轮,李虹不是唱出那首让他都大感发颤的歌曲的话,只要这一场他再胜了,今天汉昌台的胜局就定了。

可是,现在的局面只能说双方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不过,无论是他还是田依玫,或者是严汉方,都对今天的比赛结果保持着十足的信心。都准备到这个份上了,再要失败,那以后还能再唱歌嘛!

洛北朗这样想着,站在台上,很快就进入到演唱的那种情境之中。

他唱的也是一首民歌。不过,他一次,他的发挥相当不错,等歌曲结束时,竟然得到了八百二十七分的高分,一举超过了第一轮的赵恒。

其实若论赵恒的歌唱技巧或是歌曲的热门程度,都胜过洛北朗,但是洛北朗胜在唱了一首有年头的民歌,引起了许多老年评委们的共鸣,所以打的分数比较高。

看见这个分数,洛北朗比较开心,毕竟这是几次比赛中,他唯一的一次在分数上超过赵恒,总算没有比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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