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都城内一家酒楼里,一位女子尤抱琵琶半遮面,正给着一位公子献唱。一曲毕,那女子方语调温软开口:“公子,有何心事?”她这么问,却也是明知故问,今日公子是独身前来,那日那位妙佳人已经不在,公子愁的,怕是由此。
萧临然头也没回,眺望着远处层层雾霭遮掩下的群山,一杯饮下,又接着另一杯:“烟儿啊。”烟儿垂头:“烟儿在此。”
“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该当何办?”
烟儿闻此毅然抬头:“那便只有默默守候,不求回报。”萧临然手中的杯子放下,他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烟儿的心都要碎了,自己这位fēng_liú倜傥从未对任何女子上心的公子,今日却连连叹了好几口气。
听着四宝急匆匆的步子从楼下传来:“公子,找到了,姑娘最后是在宁侯府前失踪。”
他最担忧的事情还是来了,这离女果然还是不停他劝告,硬是要肚子去管这事,柳昭茗就让顾白去顾着好了,明明就是她的情敌,偏偏还要奋不顾身去管这等闲事。
“公子,这事……”
“吩咐下去,准备就绪后听我命令,今夜行动。”
“是,公子。”
他望着楼下来往的人群陷入了沉思,宁侯的底细他大抵已经调查得清楚,庸都城近来发生的诸多女子失踪案件,全都是出自宁侯之手,而帮助宁侯的,却是一位道士。这宁侯即使从那老道士那学来的禁术,吃了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的魂魄,因此才能保持着年轻的容貌。
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这宁侯竟然还干得那么理所当然,面不改色,此人不诛杀天理也难容。
他看着烟儿,这女子的心意他怎么会不懂,可他不会耽误了她的幸福:“烟儿,四海之大,总有一人同样守护你等你回头看一眼。”烟儿猛地睁眼,话还未来得及说,已见公子自窗口跳了下去。
离女又是扭动又是咬,奈何那捆绑自己的绳子质量过硬,完全没有断裂的迹象。
外面忽然有动静,离女警觉地竖起耳朵聆听,脚步声杂乱,宁侯的声音响起:“是何人竟敢闯入府上来?”
“启禀侯爷,是一群使用流星镖的黑衣人,各个武功不凡,已经杀到了内苑。我们的人手不足,阻挡不住他们的攻势。”
“看来他们是要硬来了,你去将明茶花押出来。”
门在此时吱呀一声开了,宁侯进来,踱步到离女面前,看着她那张倾国倾城之脸,皮笑肉不笑:“那萧公子竟然为了你硬闯宁侯府,之后我会以什么名义治他的罪呢?”
听着这话,离女也总算知晓萧临然原来并不全然是个纨绔子弟,私底下竟然有着这么一个响当当的身份,原来就是未白当日说的那个神秘的组织的主人。
莫非,如今外头的混乱便是萧临然造成,他带着一干手下的人,想闯入宁侯府中救下她。这么想着,离女鼻子一潮。
宁侯将一团布团往她嘴里塞,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屋内深处走去,糟糕,看来是有密道,若是进了这密道,萧临然定然找不到她,只是她嘴里也塞着布团,喊不出声。
正在此时,一道身影翩然闯了进来,宁侯猝然回头:“谁?”
床那边走来一人,离女将眼睛瞪得老大,不断吱吱呀呀叫着。未白看了她一眼,移开,转而看向宁侯:“柳昭茗在哪?”
“哈哈,你原是找明茶花,我便告诉你,她在销香阁内。”
未白果然又走了出去,离女无力地看着未白的背影,脸颊忽然感觉凉凉的,原来,自己竟是流泪了。待未白出去后,宁侯这才抓紧了步伐打开暗道的开关,走了进去。
她忽然放弃了挣扎,任由着宁侯将她带往不知名的地方。瞧你那绝望的神态,放心吧,本侯绝对不会伤害你,因为。因为什么他没说完,离女也不想知道,她只感觉身体沉沉,头脑也在沉浮中意识不清。
恍惚中,只听到有人赶来,接着是混乱的打斗声,她艰难睁眼,一个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动,萧临然。接着,她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床头坐着的不是宁侯,也不是萧临然,而是未白。她别过脸去,不想询问自己在哪,猜想也知道是萧临然将她救出来。
未白的眼神有了些变化,看着床上躺着的离女,手拂过她额前的碎发:“你怎么就不肯停歇。”
“你是未白?”诶?什么情节?听着这熟悉的腔调,她转过头,不敢确认地询问。
未白点头,她又问:“你真的是未白?”
“恩。”
“你真的真的是未白?”
“真的饿。”
她脸一皱,准备哭了,扑在未白怀中:“你知不知道你欺负我多长时间,伤了我多少次。”
“我都知晓。”
“我那时只有顾白的记忆,已经将我的记忆封印起来。”
“那现在……”
“失败了。”未白抱紧了她,“没事,我会再想办法的。”
“你确定姽画跟你说的这方法是真的么,或许她只是想把你禁锢在这个幻境中,永远走不出去呢,那时候你该怎么办,那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我没有选择,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尝试。”
“坏蛋。”她不禁就哭得一塌糊涂,哭得累了,她又才道,“你进来这究竟是要弄什么?”
“改变顾白与柳昭茗两人的结局。”
“改变结局?”
“恩。”未白说道,“他们从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