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虎啸着狂奔在马路上,像喝了酒发了疯般肆意喧肆,两边的建筑物疾驰后退,车窗外的热气灌进来,抽打在他身上,身体火辣辣的刺疼,他却感到心底一阵悲凉。
他,还是太晚了吗。她,在那人面前,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猛地刹车,身子整个差点压在了方向盘上。冷静下来,他抽出一根烟,颓然靠在车垫上,点上,轻烟袅袅升起,那零星的亮光,在车内,在夜里,无限孤独。他很少抽烟,今夜却连续抽了一根又一根。
车内已经一股刺鼻的呛味,烟雾弥漫,他才重新踩下油门,启动车子。她幸福就好,不幸福,他会给她应有的幸福。
“你今晚怎么亲自出来迎接我,真是难得。”当孟语消失在巷子尽头,顾白才松开手,而席见离身体轻松了,就忍不住调皮。
顾白轻笑,“这是,对危险敏锐的意识。”
视线投到巷子的尽头,漆黑无边,孟语吗,气魄不错。显然席见离没领他这份情,也可以说是她压根不懂有啥危险,她这不是安然无恙到家门口了。所以她很积极活跃地双手推着顾白的背,走进大门,一脚带上门,让顾白坐好,又活蹦乱跳地跑去倒茶,再活蹦乱跳跑过来,亲自递到他手上。
顾白接过,挑眉,笑道,“怎地那么兴奋。”
“看到咕咕白就高兴嘛。”这绝对是实话,虽然不是真相。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演技,顾白很淡定地回了一句,“别以为在我面前蹦蹦跳跳,就能蒙混过关。”
她大眼睛转了转,继续装糊涂,“蒙混什么?”
他拉过她的手,搂住,“身体不适是如何一回事,恩?”
她不死心地忸怩了好一会,也没让顾白相信,嘟嘟嘴,还是瞒不过他,搂上他的脖子,埋下头,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的味道,“你别怪我。”
她从兜里掏出一只红结,举上头顶解释,“我只是想买一个这红结给你,然后又稀里糊涂进入了一个空间,看到两个人的很多很多故事。之后我就昏迷了一小段时间。”
她努力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长度,恨不得把它掐成负值,强调那一小段有多小,总觉得这样就能减少自己的负疚感,以及顾白的担忧。
对着那只红结,顾白陷入了沉思,随后道:“这是同心苣。可还留有其他信息?”如若是看到了里面的故事,那么表示那人临死前,有意将那些故事灌注其中,一定还包藏着其他请求。
她点头,“我听见有个女子的声音,她说,要是我看得见那些故事,请帮她。然而帮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听,就昏迷了。”
她的语气越来越弱,生怕自己做错事。可是她白担心了,顾白怎么舍得责备她。
“可是唤作仙娘?”他不加思考,便得出这个结论:如此一来,这话中人,十之八九是仙娘没错了。
“恩,是啊。你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好像你也看到了一样。”席见离收好手上的红结,每次顾白那么神通广大,都让她很受挫,完全没有卖弄玄乎的自豪感。
“我要找的一个鬼灵,便是她。”今日若不是他亲身前往林子,找到了老头,怕自己也不会知道仙娘这一号鬼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