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时候阮小七果然回来了,小樊氏正在正堂前头的青石板上跪着,眼角瞄见他人过来,立马慢慢抬起头,拿着水汪汪的一双眼睛追着阮小七。
阮小七急匆匆进了院子,自然也看到小樊氏跪在那里,他没见过她的人,只道是谭雅陪嫁过来的人犯了错,也不理会。
既然罚了人在这里,阮小七就以为谭雅也在正堂,掀开帘子进了屋,却没见到谭雅,便问老管家:“夫人不在正堂里?”
老管家答道:“在主院呢。”阮小七“哦”了一声,看也没看那双勾魂的眼睛便往后院去了。
老管家眉头一皱,不由看了一眼小樊氏,心道这位倒也是能对自己下狠手的。
下午的时候,自己见她在这里跪着,毕竟是主家的妾室,正堂前头人来人往的,实在不好看。
便遣人对她说,让她跟夫人认个错,回自己院子反省,事情也就罢了。
哪想到这位来了一句:“正因为夫人要让奴家反省才跪在这里。如要那般怜惜身子,哪里算是反省自身。”
虽是大夏天,但这青石板上跪上个一天,膝盖也别想要了;周围又没有个树荫遮凉,大太阳晒着,没有晕过去还真是身子健壮。
老管家无法,只好唤了下人过来问缘故,原来唐氏走了,谭雅就忘了这码子事,看管小樊氏的哑婆子又被谭雅要去做帮手了。
老管家想着谭雅想必也是为了立威,自己倒是不好插手,也再没管,所以小樊氏竟是这么跪了一天。
这小樊氏和谭雅本质上倒也相似,识时务,都不是认死理的人。
她本打算激得谭雅放了自己改嫁,见不成功,立马改了主意,既然走不了,那就要想方设法缠住了郎君才行。
可惜她忍辱负重,硬挺着跪了一天,阮小七看都没看自己,不由心生悔意:早该在阮小七一进院子的时候就晕倒才是。
送走了唐氏,又发了半天的呆,谭雅因喝了点果子酒,就有些犯困,刘氏不在这里也没人敢管她,结果谭雅迷迷糊糊竟睡了一下午。
等阮小七进了屋子,谭雅还呼呼睡地香呢。
阮小七上前就想去亲亲谭雅的小耳朵,尤其那颗诱人的红痣,昨晚上都没倒出工夫来欣赏。
嘴都凑上去了,阮小七想想自己还没梳洗,忙去了净房,也不用人,自己哗哗地冲了两桶凉水,只穿着裤子就出来了。
谭雅却听到水声就醒来了,抬眼见到阮小七半裸着就出来了,一下子脸羞得通红,再不肯抬头看他。
阮小七不禁有些遗憾,还没看够睡美人呢。走上前来,也不管谭雅愿不愿意,直接搂在怀里使劲亲了两下耳朵。
谭雅被他紧紧搂着,口中直喊:“热死了,别搂啊。”
她越是喊热,阮小七越是搂她,道:“正好热出汗来咱们一起洗澡。”一会儿工夫两人就真都闹出了一身汗。
谭雅瞪着阮小七道:“看你弄的。”
见她终于敢看自己了,阮小七也不闹了,捞过谭雅的小手,放在手里磋磨着,道:“好好好,都是我不好。”
谭雅道:“你不许再动,我们好好说会儿话。”
阮小七连连点头称好。
谭雅此时才细细打量阮小七一身的花绣,口中赞道:“真好看!用刀子刻的吗?疼不疼?”
阮小七还担心谭雅会害怕,见她只是好奇喜欢,心里也极是得意,拉着谭雅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放,笑嘻嘻地道:“不疼,你想摸就摸吧,随时恭候。”
谭雅“啐”了一口,嗔道:“臭德行。”到底还是好奇占了上风,真个摸了一遍。
这番动作完,谭雅心道完了,自己怎么回事,难怪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果真才亲近一晚就熟悉起来。
阮小七倒是没有在意,胸口那双软乎乎的小手凉哇哇的,放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顿住了。
琉璃在外头问道:“郎君,夫人,老管家问在哪里摆饭?”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阮小七吩咐道:“就摆在院子里吧。太阳落下去,等地上的热散了,正好舒服吃饭。”谭雅也道好。
阮小七又问谭雅这一天都干什么了,谭雅便道:“二嫂今天来了,说是二哥骗她在咱们家。结果没在,她在这里用了午膳才走,下午去找二哥算账了。
对啦,还从大哥家里叫了一个小戏子来,嗯,唱的好极了,往常我是最不耐烦听戏的,没想到也有些意思。”
阮小七道:“你若喜欢,我就给你要了来。”
谭雅忙摆手:“罢了,你千万可别,我就是欢喜一会儿,可受不了天天咿呀咿呀的。”
阮小七点点头,道:“呃,我也烦那些个玩意儿。反正你喜欢什么就与我说,总要给你弄了来。”
谭雅朝阮小七粲然一笑,突然“啊”了一声,口中只道:“糟糕,忘了忘了。”
阮小七忙问:“忘了何事?”
谭雅才不好意思地看着阮小七,道:“今天罚了小樊氏跪在正堂前头,结果中午和二嫂听戏吃了酒。
送走了二嫂我就睡着了,全忘了。”一边说着,一边叫人去将那小樊氏叫回去,再找大夫给看看。
阮小七不在意地道:“哦,跪在正堂前的原来是她啊。我留着她还有些用处,只要不死,随你折腾。”
说完突然站起身来,出了屋子,“等一下,我早上打算给你找的玩意儿,忘了给你了。”
谭雅见阮小七急急去书房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