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梦华不懂别人的眼泪,即便是从前的她能够读懂人的悲伤,而现在她的眼里再也没有悲伤,只有不屑和嘲讽,她觉得那些还懂得悲伤地人都是可悲之人,因为他们的心底都还存在着希望,当一个人脸希望都没有了她凭什么去悲伤,所以心死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再不会因万事而喜,更不会因万事而悲。
她的瞳是夜之瞳,洞晓人世间万物,包括哪些所谓人类所看不到,感受不到的东西,自从两个自己合二为一之后,她的面前总会出现一些会下破万千少女胆的东西,而且她仿佛与那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每一次哪些肮脏的魂灵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没有一丝惊讶之色,总是淡定从容,仿佛即便是在眼前,那些事物仍旧离自己那样的远。
深夜,一个身穿血红长袍的女鬼低垂着自己的长舌探上凌梦华的床,她的头发盖住了整张脸,向柳树的分支一样垂下,发梢搔的她脸上痒痒的,她不得不睁开眼,印入眼帘的就是这般行景,她并未张目樘舌,仿佛司空见惯一样,淡定从容的坐了起来,满脸嘲笑着:“何时?”
那女鬼见状像是见了自己的克星,吓得急忙飘到后面,然后畏畏缩缩的说:“去年三更。”
凌梦华暗笑一声:“那你应该就是王员外家的人罢,三更死掉,况且死相这么惨,怎么?是来找我报仇的?”
女鬼瑟缩的摇了摇头,凌梦华半笑着:“你是王员外家的什么人?”
女鬼瑟瑟缩缩的说:“女儿。”
凌梦华笑着:“原来是王员外家的千金,你我本该姐妹相称,却想成了仇敌,不光是你,就连我也是战争的牺牲品而已,是野心和江山的流血品罢了。”说毕嘲讽一笑。
女鬼同往常那些一样,在房间里飘了一会便消失不见了,凌梦华微微闭了闭双眼,她知道当人已经全然麻痹的时候,她的神经就再无知觉,不会知道疼,不会知道痛,就连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都为所畏惧了,这才是真正的人,她亏心事做的尚多,本最该害怕的就是自己曾亏钱的鬼魂,可是当她的痛苦超出了她承受的范围,她的世界早就崩塌了,现在反而是那些她本该怕的东西一直害怕着她,她依然确信当一个人可以无所顾忌的绝情时,你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也就是无人不怕的强者。
她暗自嘲讽,阎宇卿那样爱着颖儿,如果他知道颖儿的存在就是为了背叛他,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暗暗许诺一定要好好欣赏他崩溃的样子,突然又想到了自己,如果说颖儿的存在就是为了背叛阎宇卿,那么阎宇卿的存在不也是为了让凌梦华崩溃,不,她摇摇头,那些邪恶的人唤醒了最可怕的凌梦华,他们谁也阻挡不住凌梦华成为他们的噩梦,想到这凌梦华诡异的笑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她能颠覆世间一切。
凌梦华亲自拜访皑?国王,鉴于凌梦华是个招牌,他亲自相见,凌梦华一身男装,背手站在大厅上,皑?来了,整个房间也随之热闹起来,凌梦华慢慢地转过身来,这一转身正向她走来的皑?顿时吃了一惊,像是见到鬼一般立在原地,不曾动弹,凌梦华也是不解,她走上前去打断这宁静,道:“今日拜访,有扰国王清安,甚是不好意思!”
皑?国王死死地盯着她,像出了神应付着:“将军说的是哪里的话,你凌梦华可是远近闻名啊,寡人早就想见见了,今日你来拜访,寡人不胜欣喜,如何谈得上是打扰?”
凌梦华面露微笑。
皑?国王还在盯着她,嘴里道:“没想到凌将军这么年轻,又是仪表堂堂,实在让人想象不到你是那个在战场上老练的将军啊。”
凌梦华急忙谦虚道:“国王可真是过奖啊,梦华恐担当不起啊。”
皑?的目光从不离半分半毫,跟随的侍臣也满是疑惑,国王平日里并不近女色,如今是怎么了,这凌将军虽是长的极好,恐怕全天下找也找不到几个这样绝色的,可毕竟是男儿身,国王用这种略带感情的眼神看着人家,难免不让人误会啊,于是他轻轻触碰一下皑?国王,他从自己的全神贯注中清醒过来。
凌梦华不解的笑笑,她是在不解他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难不成是识破了自己的女儿身份。
凌梦华言归正传道:“实不相瞒,梦华这次前来是来送请帖的,国王征战多年,屡战屡胜,打下这片好山河,梦华早就敬仰不已,所以设下酒宴,请国王去赴宴。”说完便看着皑?脸上的表情,皑?身边的宦官趴在他耳边说:“国王可千万不能去,这如果是鸿门宴,可就……”
皑?急忙纠正说:“怎么会呢?凌将军不是项羽,我既不是刘邦,何谈鸿门宴呢?既然凌将军亲自来请,怎么有不去之理呢?”
凌梦华闻言便道:“既是如此,凌某深感荣幸,那凌某先回军去准备准备,国王明日正午到便可。”
正走着,皑?突然叫住他,问道:“凌将军,可相告你父亲为何人?”
凌梦华停住脚步,满脸疑惑的看着他,皑?顿时笑着道:“哦,是这样,我是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培养出这样杰出的人才,所以便问问。”
凌梦华大笑着:“国王可前往不要这样说,梦华深知自己多少重量,实在担当不起啊,家父凌相国。”
凌梦华说完,皑?的脸上顿时一片凝重,他深深地看着凌梦华离去的背影,一旁的侍臣道:“国王,已经走了。”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