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气愤、太寒心壤驷绝尘没有注意到镇云魄早就不见了,听到自己的母亲为了她的女儿谋划前程这一段后,才想起问镇云魄为什么知道这些。
“你……”这一回头,哪还有人家的影子,忽然觉得先找着镇云魄才是正事,母亲骗不骗他又怎样?
他是母亲的儿子,难道她还能卖了自己不成?
所以,鲜少大而化之的人飞身离开母亲寝殿的附近,不及跃出多远就吹了一记响亮而悠长的口哨。
壤驷绝尘是在告诉母亲,即便她们的言谈很隐秘,也要小心“隔墙有耳”。
他的口哨自不是单纯地为了警告母亲,那是在召唤他养了多年的一窝苍鹰,它们一家定居在离彤珏岛不是特别远的礁石上,壤驷绝尘的口哨声足以到达它们的耳中。
不一会儿,几只半大的苍鹰挥动着已经有成年男子臂展那么宽大的双翼,飞向岛上最大的古松上立着的壤驷绝尘身边。
捏起自己颈上的“云魄”给苍鹰们看。
“找到它的主人,回来告诉我。”壤驷绝尘没有刻意驯养这些苍鹰,它们好像天生下来就听得懂壤驷绝尘的话。
一只较小的苍鹰落在壤驷绝尘的手臂上,歪着头与他对视。
壤驷绝尘笑道,“是呢!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快去找吧!一定护她周全!”
在回答小苍鹰的“问题”时,壤驷绝尘的笑是从满了羞赧的意味的。
提到镇云魄,他就会露出幸福的表情。让人也不由自主地为之动容。
彤珏岛地处捧星海的中央地带,终年都如夏日一般炎热非常。所以即便是男子,身上着的衣裳也不似别处的那般中规中矩。
这也是女相而生的壤驷绝尘被许多人误以为是女子的原因之一,安静地等着那棵古松上,瞭望着周围的动静。
‘我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壤驷绝尘失神地心中喃喃着,望着儿时经常来的地方。他有种沧海桑田之感。
他们捧星海的人寿命都很长,普普通通的百姓都能活过两百岁。
所以,执掌了彤珏岛两百年有余的壤驷绝尘现在还依旧年轻,就充分说明了他的血统是多么的高贵。
直到自己立在这古松上,他才想到自己已经两百多岁了,可是自己看上的这个女子呢?
壤驷绝尘想,她是外来的,她的寿命。‘真是杞人忧天,她是天之嫁衣的真命天女,自然也不会是短命的。’
这样想着,壤驷绝尘的心中不觉豁然开朗。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只惨叫的声音,向着那声源的方向看过去,正是那只娇小的苍鹰直直地向着他的身上坠落下来。
足尖轻点脚下的树枝,壤驷绝尘飞身接住了小苍鹰。
“出了什么事?”壤驷绝尘检查一下。发现它的一只翅膀受了严重的灼伤。
壤驷绝尘眉峰一凛,他知道这不是巧合,是有人在阻止自己找到想要找的人。
“它们呢?”飞走了好几只苍鹰。不可能回来的只有一只。
小苍鹰开阖着自己的小嘴,嘤咛出细碎的声响,壤驷绝尘眉头皱得更紧,他当然没想到这岛上居然暗藏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你在这好好呆着,哪都不许去。”把小苍鹰放在了一处安全的枝桠上,飞身腾跃向小苍鹰“说”的地方。
壤驷绝尘前面一走。枝桠上的小苍鹰就化作了一团黑色的烟雾,若要射杀镇云魄的那支飞羽一般消失在树木上了。
苍茫的大海,是彤珏岛上百姓们的依靠,捕鱼、采集珍珠,渔民们自给自足乐得逍遥自在。
小苍鹰告诉壤驷绝尘的地方是彤珏岛上的一处死角,那里有一座废弃的宫殿。
破败的残垣断壁一点儿也不像是壤驷绝尘能容得下的风格,可是母亲说,这房子得留下,那是她们母子活下来的“根本”。
到现在,壤驷绝尘鲜少来此,却从未参透母亲这话中的含义。
宫殿就在海边,殿顶有一半儿是漏的,四周围的墙也是残缺不全的,可是大约是夜色渐渐的浓了,今天的海上又没有月亮,里面是什么情况他根本就看不清。
落脚在里那大殿两百步开外的地方,清晰可闻的海浪拍打礁石声里似乎夹杂着微弱的认为撞击声。
一步步地向前走,壤驷绝尘的心中认定了镇云魄不在里面,可是小苍鹰说在这里面见着她了,不论如何,他得进去看一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这殿室就有种胆怯的感觉,从出生到现在壤驷绝尘就不记得自己害怕过什么。
渐渐地,他走到和那建筑只有一百步的位置,他不害怕了,殿内微微的泛起了亮光,那里面壤驷绝尘看见镇云魄正巧笑嫣然地向他招手、要他快点儿过去。
正要阔步前进的壤驷绝尘忽闻头顶有几只苍鹰尖利的叫声,那声音在身后,可是他却不愿意回头,望着前面殿中的镇云魄一身天之嫁衣超尘脱俗地对着自己笑,他似乎什么都忘了、什么都可以不要。
壤驷绝尘的身后,镇云魄正在于一个人对峙。
“你不是壤驷绝尘捡回来的小丫头吗?怎么?想要来一次美人救英雄?别痴人说梦了,哦!我忘了,你说不出来。”一个肥胖的身材挡住了镇云魄大半的视线。
她没有表情地听着自己从一开始见到就十分厌恶的不晓缘由的胖子,原来,她不喜欢他的理由在于她娘说她的话。
娘曾说过,她天生下来就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心怀不轨,一次他们举家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