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过程枯燥,项目繁多,中间要不停的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完全不讲究效率。她从醒来就没进过食,也算天时地利人和。不然遇到那种需要空腹的,可能还要隔天再跑一套,尽管倪磐帮忙打点了,真操作起来还是会面临着要在二楼照脑部ct,又要去五楼照彩超这样的事情。
检查的时候倪磐一直陪伴在身边,直到医院要求脱衣服了,蒲又时才尴尬的看了他一眼。
医生说话可不会委婉,“家属回避下。”
家属这两个字让蒲又时心弦一动。
她偷偷瞄他,他还是形色如常,只是他只好坐在外面,看着蒲又时坐在担架床上?的脱了衣服。她的动作很慢,好像在顾忌什么,连带着询问的声音都有点低。
医生却不懂得这样的矜持,“先验孕吧。”声音很大,连带倪磐都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老实说刚刚在医院看见她的时候他也有一样的担忧。不过拜托,他们俩发生关系才几天啊,那jing子难道是坐着时光机的吗?于是便觉得那样阴暗的自己好笑到不行。
蒲又时想不到这些,也就乖乖的按照吩咐,把该检查的都检查了。穿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那刻薄的医生还不留情的对着倪磐一阵数落。“以后xing行为要注意自我保护,太激烈的容易对身体造成不可修复的伤害。qing趣道具什么的,也不鼓励盲目使用……”
医生还在说些什么,蒲又时已经没脸去听了。干脆装作蜗牛一样缩起来好了。
可倪磐却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她。眉心有些踌躇,透着一种对自己嘲弄,又对别人看不透的轻狂。面上却十分平淡的接受了医生的指控,尽管他觉得同她之间的xing行为其实十分温柔舒缓保守简单。那么,这一番空穴来风的指控,就显得令人玩味了。
报告要过几天才能拿到,倪磐便开车带她去喝粥。
路上蒲又时接到阮初一的电话,说是开机发布会就在今天下午两点半,让她自己过去,她跟左青禾都早就到了。
说来奇怪,接到阮初一电话的话卡卡不受控制的滴滴了两声,那感觉有点躁狂,让蒲又时担惊受怕的看了倪磐一眼,生怕被当成神经病。但是倪磐端看了一下她的手表,却也看不出什么来,也没说什么。
心思向来有点多的蒲又时却下意识的看了看倪磐,若有所思的想,难道这是渣男预警?
举着电话也不忘连声答应,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一点钟了,想到跟卡卡说的话,就有点着急了起来。
倪磐安抚的说,“放心吧,吃了饭我送你过去。而且你现在这个状态,也不一定能继续演了。”
蒲又时这才想到这一茬,神色有些落寞,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角色怎么都算是强求,也许命里终是没有的。
本来以为倪磐会随便带她去一家小粥铺,没想到车子直接开到了一家六星级的饭店。
那饭店已经算是当地的地标性建筑了。前面环绕的花园一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花园中间分出来停车的地方也常年停着一些豪车,引人驻足观望。
草坪边上是一大簇的蛇目菊,好像目力所及的地方都被这些花儿被占领了,淡紫色,明黄色,橘红色,红褐色,各种颜色交错在一起,带着太阳花的明丽,和小野菊的清新,争相竞放,在青翠的细长的齿状的叶子和大片边际的草地的衬托下,更显出娇嫩美艳。
“那是什么花?”这种随处可见的花却偏偏叫不起名字来,蒲又时随口问道。
倪磐娴熟的掌控着方向盘,打算侧方位停车。瞄了一眼道,“是蛇目菊,又叫小波斯菊,金钱菊,孔雀菊的,怎么,你喜欢?”
蒲又时连忙摇摇头,“没,看着像太阳花。”
倪磐也不以为意的说,“这种花味道不好闻,一般也就种在这种地方了,要真离饭店近的。都是种睡莲,荷花什么的。”
蒲又时认真的听他说话,乖顺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门童走了过来,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才不太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先生,请您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去好吗?”
蒲又时刚刚想说,这边不是还有空的车位吗?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关于这上面停车那约定熟成的规矩。于是望向倪磐的眼神就有些担忧。
倪磐的车旁边停了一辆传说中著名的宝马小三车,虽然是宝马,但是办下来也不过才三十多万,于是他淡淡勾唇笑了笑,对着那门童点了点头说,“好的。”也不多纠缠,便重新启动停到地下车库去了。
这五分钟里面,蒲又时几次欲言又止,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好的安慰他的自尊心。大家毕竟只算得上萍水相逢,尽管亲密接触过几次,但是心性什么的实在很陌生,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一个很敏感又脆弱的人。
倒是他停好了车,率先冲自己笑了一下,“怎么了,想停在上面?”
蒲又时被这么一问就点措手不及,结巴了一下才说,“怎,怎么会!停在哪里都一样啊。”她着急的时候眼睛眨的频率就略高,扑闪扑闪的,像是振翅欲飞的容易受惊的蝶。
“下次,我换辆车好了。”他清淡的微笑,语气也不卑不亢,气度从容,坦荡至极,令蒲又时感到很舒服,也很赞许。
还记得之前跟薛秦讨论到他的时候打趣的说,他存在的价值好像就是上c,该不会是做牛郎的吧?不过你倒是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