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从肉包子手里接过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一句话,‘小吴用周通死了,具体情况正在核实’。
这个结果太出乎四个人的预料,大伯好似有点不相信,从二弟手中接过纸条又看了一遍,确认只有这十五个字后把纸条扔在桌子上。
二伯脸有不悦的说;“春来这是办的什么事,周通怎么死的,又死在那里,只字不提,一个情况正在核实就完了?”
“这也怨不得春来,昨日他到桐庐估摸着应该是在定昏前后,春来又不能像以前那样直接去夏家打探,有这么一个消息传回来已经不错了!”大伯为春来开脱。
其实二伯心里也清楚他对春来这种要求过于苛刻,这么短的时间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搞清楚是强人所难,春来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春来是二伯的徒弟,在三兄弟的弟子中和他的师傅一样排名老二。二伯之所以埋怨春来是因为事关重大,不知道小吴用周通的死因和死亡处所,就不能判断对于小湖塘有多大凶险。出去办事的是自己徒弟,总该对大伙有个交代,如果派出去人是大哥或三弟的弟子他不会说这番话。
大伯看着客人问;“公子离开时,小吴用周通情况怎么样?”
疯道人肯定的回道;“周通身体虽然多处受伤,却没有致命伤,二三流的江湖人还是讨不到便宜。”
大伯接着问;“以公子的眼光看,除了金鸡李大佑,还有几个人具备这种实力。”
疯道人又回道;“晚辈离开时虽然大天四亮,但是数百人中却没有几位是认识的,那些遮住面孔之人晚辈更是不敢妄言。不过有三位江湖人晚辈虽然不认识却可以断定,身上的功夫至少在一流之列。”
“什么样的三个人”二伯的问话很急,连公子两个字的称呼都省了。
疯道人略一思索说;“一个人是中年人,个头跟大伯相差无几,方头大脸长了个鹰钩鼻子。说话有点咬舌,说朋友两个字念成平友。三位前辈记忆里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断剑齐锋脱口而出;“傻三张伟久!他的右脸靠近嘴角是不是有一块胎记?”
“夜晚看的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有拇指大小一块肉皮与周边颜色不同。”疯道人说的不是那么肯定。
二伯接话说;“那就对了,傻三张伟久又叫铜钱,就因为那块胎记有铜钱大小,他说那是出生时让床上的一枚铜钱硌的。”
疯道人说;“这个人的轻功很好,跃到巨石上发出的响声比猫还轻。若不是第二次他身上露出了杀气,杜鹃都不知道身后有人。”
断剑齐锋说;“傻三张伟久不仅轻功好,刀法也不错。张伟久是个卑鄙的小人,常常出其不意的用暗器伤人。理由很简单。他不相信任何人。张伟久的仇人不少。聚众的场合他不掺和,这一次他怎么会到场?”
“不知道,晚辈就因为他手中的暗器,才把他赶走。天亮后晚辈曾用眼光搜寻过他没有找到。后来才发现他蹲在一棵很高的树杈上,脸上竟然围着一块黑巾。”
二伯转移话题问;“公子,另外两个人又是谁?”
疯道人回道;“好像是青阳剑客赵聚财夫妇,晚辈只是听李镖头说起过,没有见过本人,晚辈也不能确定。”
断剑齐锋说;“公子说的差不多,前年我在金华遇见过他,青阳剑客就住在金华附近。”
疯道人问;“晚辈听李镖头说青阳剑客住在九华山附近,好像在庙前一带住。李镖头搞错了?”
“李镖头没有说错,那是七年前的事。青阳剑客一个过命朋友在彭泽被人暗算,夫妻出手给朋友报仇,在官府落了案躲到这里来的。”
听了断剑齐锋道明原委,疯道人叹了一口气说;“晚辈和海龙王那一场拼杀受伤很重。在镇海呆了很长时间才得以恢复。返回杭州路经慈溪时,碰到一个女孩被三个人围杀,曾经援手过。没想到那天晚上竟然又遇到,而且还是青阳剑客的女弟子。”
二伯问;“那个女孩是不是二十岁上下,名叫秀秀”?
疯道人回道;“援手后晚辈就急着离开了,一个萍水相逢又是女孩也就没有问,以免让人误以为存心不良。那天晚上青阳剑客好像新收的两个十来岁弟子,一个叫青桃的女孩说出来晚辈才知道。”
大伯纠正说;“秀秀不是青阳剑客的弟子,是他们夫妇的女儿。那两个弟子就是青阳剑客过命朋友留下的一对双,夫妻两个人把他们带在了身边。”
几个人正在说着话,院子里又有鸽子咕咕叫,二伯探头向外张望,看见肉包子从灶间后门跑了出来,人也缩了回来。
肉包子很快又拿着一个纸条走了进来,二伯接过纸条看了看递给大伯,大伯看过后递给了旁边的老三。
断剑齐锋看过也没说话,把纸条又送到客人手中,疯道人用眼一扫把纸条放到二伯面前桌子上。一扫已足够,纸条上的字太少,不足十个字‘蜈蚣死在夏家练武场’。
二伯看着客人问;“公子对这个结果怎么看”?
疯道人淡淡地回应说;“这个结果很正常,即使没有人杀他,只要没有得到及时救助,蜈蚣也活不了。”
听到后面离去的脚步声,二伯问;“春来带走了几只鸽子”?
肉包子停住脚步,转回身说;“带走了两只”
二伯朝身后摆了摆手,肉包子转身走出了膳房。
大伯身子往椅子背一靠慢慢地说;“这回好了,就剩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