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楚军甘宁大帐。
伊籍劝降王真之后,便先排除一名斥候先向甘宁报喜,然后押解着这名文官和王真一起前往甘宁大营。
渭南大营中的甘宁,收得伊籍快马急报,得知王真愿意归顺时,自然是万分大喜。
王真虽然武功不是一流,甚至二流都算不上,但是王真却擅长指挥骑兵,甘宁自然对于这名将军的归顺是相当的重视。
同时,对于王真的归降,甘宁一时间也不能确定,所以甘宁一收到这消息,便点起兵马,亲出渭南大营十里前去迎接王真的归来。
日近斜阳,北面大道上,终于看到了兵马的影子。
甘宁料想是王真率兵至,遂将兵马勒住,原地等候,又派伺候前去打探。
片刻后斥候回报,果然是王真兵马已到。
王真为了表示别无他心,两军相近三四里时,便叫兵马且住,自己则与伊籍,带着十几骑前来相见。
甘宁驻马而立,遥望北面,但见大道之上,十余骑人马飞奔而来。
将及近时,他终于看清,当先那人正是王真,旁边陪同者便是伊籍。
王真独身前来,归降之心已无异。
“驾!”
甘宁欣喜之下,纵马上前迎去,苏飞等十余骑亲军,也跟随而去。
相距十余步时,王真翻身跳下马来,大步流星奔上前来,拱手便拜。
甘宁急是跃下马,急步上前将王真扶起,笑道:“王真将军进入我军,我军真是如虎添翼。”
“末将未能早点加入贵军,实在惭愧、惭愧。”王真也略带感伤的说道。
甘宁哈哈一笑,“兄弟你的难处,为兄又岂能不体谅,前事已过,从今往后,你我兄弟并肩而战,何愁不能共创一番大业。”
王真心中对甘宁更生敬佩,当即拱手慨然道:“从今往后,末将愿意追随将军肝脑涂地,再所不惜。”
听得王真这番拳拳之词,甘宁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欣慰。
兴奋之下,甘宁拍着王真的肩,豪然笑道:“今日不说别的,走,咱们就大一顿。”
王真却笑道:“将军莫急,末将还为将军带了一份礼物。”
“礼物?”
甘宁顿生好奇。
这时王真便一招手,叫部下将那所谓的“礼物”带上来。
过不多时,几名虎熊之士,便将一个全身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儒生带了上来。
当甘宁认出那人的是谁时,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意。
那被绑之人,正是文官。
突然,寒光掠起,甘宁缓缓的拔出了佩剑。
甘宁长剑在手,眼中杀意迸射,左右部众顿时鸦雀无声,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本就胆战心惊的文官,顿时吓得魂飞破散,脸色惨然,双腿跟着就发软。
惶恐之下,文官忙是勉强挤出笑脸,讪讪道:“甘将军息怒,其实我向来对将军仰慕的紧,请将军放过在下吧。”
甘宁本想文官名士出身,面对着死亡当前,多少会表现出几分名士的节气。
他却没想到,这文官在自己的长剑下,抛下了所有的伪装,竟是露出了如此不堪的真面相。
所谓名士,不光是个小人,而且还是个胆小鬼。
甘宁心中冷笑。
甘宁将剑往文官脸上晃来晃去,做出一副随时都有可能砍了他脑袋的姿势。
文官被剑晃得发毛,额头冷汗滚滚,却还咧嘴笑呵呵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们双方各为其主,我那也是没有办法啊!。”
说着,文官俯身做了一揖。
他本想拱手,却忘了自己双手被绑,只得直挺挺的弯了弯身子,样子显得极是滑稽。
左右众人见状,无不暗笑。
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是文官这样的小人,甘宁又岂会因他三言两语就心软。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剑还有何用!”
甘宁剑眉一声,刀削似的脸上,决毅的杀机骤然涌起。
眼见甘宁不为所动,仍旧要杀自己,文官吓得笑脸破碎,脸上是汗如雨下。
面对着缓缓移近的剑锋,文官惶恐难当,大叫道:“甘宁,我是大汉朝司隶校尉钟繇大人的心腹,如果你敢动我一个汗毛,钟繇大人一定会发大兵前来剿灭你们。”
文官的脸色变得倒也是快,方才还巴巴的一副笑脸,转眼间就开始恶语威胁。
他话音方落,旁边王真看不下去,“哐”的一拳就捶了上去,“反复无常的小人,还敢威胁我们。”
王真这一拳下手极重,直把文官打得七荤八素,除些昏将过去,嘴里边一口鲜血喷出,竟是掉出了一颗断牙。
“甘宁,王真,你们,你们……”
气血翻滚,痛苦之下的文官,恨恨的瞪着眼前他们,嘴里含含糊糊不知在骂些什么。
甘宁已无兴趣再看文官这番丑态,长剑提起,摆起了斩首之势。
众人尽皆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人头落地的那一刻。
长剑高悬了片刻,甘宁却忽又将剑放下,将之递给了王真。
“王将军,这小人几次三番的诬陷你,这口恶气就叫你替我出了吧!”
王真不禁神色一怔。
甘宁这不是仅是让王真泄恨,更是要借此来让王真证明他归顺的诚意。
一旦王真杀了文官,便就是彻底的绝了自己的退路,钟繇那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原谅他。
王真当然知道甘宁的用意,最初的一瞬,他不禁犹豫过。
不过,也仅仅是稍一犹豫,王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