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般的拜祭大礼之后,新娘子便在被送入了后院的新房,聂泽风则开始轮番的接受属下的祝贺。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聂泽风本就酒量过人,再加上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心情高兴,便是来者不拒,畅开怀来豪饮。
天色将晚时,打发走了诸位宾客,聂泽风已是酒醉三分,方才兴意未尽的去往了新房。
此刻,新房中的公孙燕已经独等了半晌。
原本枯坐许久,甚是无聊,但听着外面的喧嚣声渐渐远去,她的心情却渐渐的紧张了起来。
临出阁的那一晚,乳母已将洞房的那引起事情,委婉的告诉了自己。
公孙燕听得是心中慌慌,乳母却笑着安慰自己,女儿家总归是要经历那一关的,忍一忍过去了,往后就跟在天上飘一样。
“像在天上飘,那会是怎么样一种感觉……”
公孙燕揉着手帕,心中胡思乱想着。
遐想了半天,却忽然又想自己一女儿家,怎能想这些羞人的东西,也不害臊。
珍珠链下,那略施脂粉的俏丽上,不禁悄然涌上几许羞红。
正自心慌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一袭英武的身躯走了进来。
心头的那只小鹿,陡然间跳得更乱,她甚至能够听到那砰砰的声响,呼吸也瞬间急促起来。
红烛高烧,映得新房中融融如火。
半醉的聂泽风,笑眯眯的盯着床上端坐的公孙燕,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左右的婢女自觉的让开两傍,皆是低头暗笑。
聂泽风坐在了她的身边,那淡淡的体香扑鼻而来,诱得他的心怦然一动。
珠链之下,伊人抿嘴浅笑,娇羞无限。
聂泽风伸出手来,婢女们赶紧递上一根小竹棍,他便笑吟吟的将新娘头上的珍珠链抄开。
当那一张秀美的容颜印入眼帘时,聂泽风一瞬间有种几乎要窒息的错觉。
那是一种绝美的容颜,当真是美不胜收,让人yu罢不能。
先前初见时,聂泽风只觉她清艳动人,年轻,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名门闺秀的大家气质。
而今见她这略施脂粉,朱唇细眉的模样,却别有一种成熟的风韵,更是动人无比。
公孙燕细碎的贝齿轻咬着朱唇,嘴角一抹浅浅羞笑,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显示着内心的几分慌慌。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我聂泽风的妻子,果然是当世美人……”
聂泽风看得出神,情不自禁的借用了《洛神赋》中的几句妙词,来夸赞自己的新娘。
他前世虽不是文科出身,但这曹植的《洛神赋》乃是传世名篇,上学时曾被逼着背过,虽然大部分记不住,但其中的几段佳句还是勉强背得出来的。
公孙燕听着却是花容惊变,惊于聂泽风一武夫出身,竟然能吟出如此惊艳的诗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惊异之下,她不禁奇道:“没想到将军还对诗赋有此造诣。”
聂泽风也是半醉,方才借用了几句《洛神赋》,这时给公孙燕一惊问,方才意识到。
“什么造不造诣的,不过是我信口涂鸦,随便乱想的而已。”聂泽风随口道。
“涂鸦?”公孙燕听到一个新鲜词,不禁又露茫然。
聂泽风一怔,心想自己果真是喝得有点高,再这么拖下去,还不定要说多少不该说的。
当下他便哈哈一笑,“如此良辰美景,岂可虚度,王妃,咱们还是做些正经事吧。”
转移开话题,他顺势便将公孙燕的纤纤素手握了住。
公孙燕本还惊诧于他竟胸中有墨,手儿被他这般紧紧一握,顿时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想要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