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国京都天牢。
阴暗的一间牢房里一个人还在沉睡,他背对着铁栏杆,睡在一张冰冷又潮湿的石头床上,没有枕头,也没有被褥。
地上干草堆里有老鼠、蟑螂等在吃着他发霉的食物。身上的衣服散发着臭熏熏的酸臭味道,头发也是乱蓬蓬的不成样子。依照他如今的样子,谁也不会相信他就是当年琥国的第一才子、太尉之子苏和。
“苏和,你醒一醒。”有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耳边轻唤。
苏和原来这一夜就睡得不安稳,如今听到这阵声音浑身一个机灵,立即翻转过身子下了床榻,走到栏杆之前握着栏杆仔细打量这人,眼中充满了期待和盼望。
“公主……”苏和一声哽住。
“苏和,让你受苦了。”付青硕低声道,“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本宫今夜来此,是有件事情想让你去办,此事关系重大,你是否能够接受嘱托?”
“微臣戴罪之身,如何能替公主办事?”
付青硕抬起头,清冷的月光透过苏和牢房的一扇天窗投了进来,正好打在她的脸上。映着月光,付青硕的啦脸也好像清冷了几分,又恢复成了苏和熟悉的、那个杀伐决断、聪慧过人的天璇公主付青硕。
“这些本宫都会安排,现在本宫只问你愿还是不愿。”
苏和毅然点头,道,“微臣愿听公主差遣。”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遥远的天边终于泛起一片鱼肚白,温暖的阳光洒在广袤的大地上,让大地复苏,经过一夜的静待,人们又开始一天的忙碌。
皇宫后殿,窗外鸟鸣声渐起,里面的人却有些酣睡不醒。直到殿外有一人急匆匆地喊道,“启禀皇上,有军机要事禀报!”
安静的龙榻立即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皇帝翻身而起,光着上身用手支撑住身体,拧着眉头道,“入内禀报。”
翻开还放在自己腰腹上的一只玉手,躺在里面的绝色佳人还迷蒙着眼睛。
“皇上,还未到早朝的时候,您怎么就起来了……真烦人……”柳桑田半梦半醒道,声音中透着慵懒,像是一只刚睡醒的小猫。
皇帝安抚道,“爱妃你可以继续休息,朕有要事需要处理。”说着就不等外面的宫女服侍,自己下榻披上外衣。刚绕到屏风前便有一个太监带着一个大臣进来,跪在了门口。
这太监便是余华,这大臣乃是兵部之人。
“启禀皇上,南楚派兵三十万压境。”
“什么,三十万?!”皇帝大惊。向来认为南楚乃是纤弱小国,他们的皇帝段韶伏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娃娃,这样的一个国家琥国不侵略他们,他们反倒有胆子直接派兵压入境内了?简直不自量力!
皇帝看着大臣的头顶问道,“南楚人丁不旺,派出这三十万的兵马恐怕已经是倾国之力了。领兵的是谁?”
“是南楚上将军段韶流。”
“竟然是他……”皇帝皱眉,在殿内绕步来回走动,“段韶流乃是南楚皇帝的堂兄弟,颇有一点将才,但这样重要的场合段韶伏竟然不亲自领兵出征,实在奇怪。”
“皇上,横王殿下如今在西边镇守,是否让横王领兵抵抗。”
“对方已经到了何处?”
“快到玉苍关了。”
皇帝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刚要下命,却又听有人奏报道,“蒙世奇大人求见。”
皇帝眉头皱的更加深了,“宣——”
蒙世奇是个大络腮胡子,显然是从军队里刚出来的,虎背熊腰,腰杆儿挺的笔直,皮肤黝黑粗糙,一派军人风范。一进来就单膝跪下,抱拳朗声道,“启禀皇上,西边陈国遗民作乱。”
皇帝不悦道,“寥寥贱民作乱你也要大惊小怪地进来禀报朕?”
蒙世奇摇头道,“皇上,作乱的遗民总共有五万之众。”
“五万?!”皇帝吃惊。
“目前还是五万,但按照形式来看将来会不止五万。”蒙世奇继续道,“末将收到横王殿下的书信,说是乱民占据一山,此山地形易守难攻,据探子回报,散在各处的陈国乱民听到这个消息都纷纷往边境处赶,说是要恢复旧国,推翻……”
皇帝咬牙道,“说下去——”
“推翻琥国,让皇上和琥国也尝尝被屠杀殆尽、亡国亡家的滋味。”
余华偷瞄皇帝的脸色,青中带了点紫,可见乱民的问题和南楚的问题已经叫皇帝气到不行。自己了解他的脾性,一旦暴怒后果将不堪设想。
“传朕旨意,”皇帝沉默良久,沉着脸道,“横王领兵二十五万前去抵抗南楚,务必抓到对方主帅段韶流,不论生死。”
“皇上,西边陈国乱民……”
“区区几个乱民难道朕就治不了他们了?”皇帝猛然转头蹬着蒙世奇,“此刻南楚才是朕的心腹大患……”
“可是皇上,西边乱民若是放任不管,恐怕也会迟早出事,或许还会酝酿成大祸。”蒙世奇继续道,“横王殿下已经着手在处理这件事情,眼见有所成效,若是突然调走了横王,恐怕会助长那些乱民的气焰。”
皇帝眯起了眼睛,“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朕指手画脚了?”
蒙世奇立即道,“末将不敢。”他重重磕头,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皇帝静默了一会儿,问站在一边的兵部侍郎道,“你呢,你觉得朕是否应该调走横王。”
兵部侍郎思量半晌道,“臣附蒙大人议,觉得此刻调走横王着实不是最佳时机。”
“若不调走横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