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在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环境清幽,最适合发展出什么来的小溪边,形势一度剑拔弩张,一番较量下来,妖妖终因体力悬殊败下阵来,不过苏逸也没占到便宜,英俊的面容上多了一道醒目的抓痕。
汗湿衣襟,浑身黏糊糊的,苏逸面色更冷了几分,看着兀自憋屈的一人,咬牙切齿:“你若是敢试图离开我的视线一步,我就把你tuō_guāng了吊在树上。”
他的表情不可不谓之凶狠,吓得她猛地向后撤着身子,又想起刚刚的警告,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挪回来。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苏逸哑然失笑,这个时候的她笨是笨了些,不过很难让人生出负面情绪。
背对着她,开始解衣襟。
脚背盖上一件深蓝色男自外衫,妖妖才在、从怔忪中回神,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指着某人已经光裸的后背,口中失声尖叫。
“啊,臭流氓”
她若是想起自己曾经干过的事,绝对会为自己刚刚的话自惭形愧。
“闭嘴。”
叫喊声戛然而止,透过指缝偷瞄了一眼,男人虽然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的裤子还是完好无损,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暗嗤一声,悻悻放下手掌,在军营里这种情形几乎天天见,便是在天上也没少偷看桑黎沐浴,这种程度,根本不足为惧。
不过在一个半身赤裸的陌生人面前,基本的防备心还是有的。双臂交叉抱肩,警惕的把他瞪着:“青天白日的,你干嘛脱衣服?”
“你刚刚把眼泪和鼻涕全都抹在了我身上。”
“”就算是眼泪和鼻涕那也是仙子的,也是其他人肖想不到的。
不再理会,苏逸慢慢向小溪中央走去,选了个位置坐在水中。闭目养神。
整个天地只剩下溪水的潺潺声和偶尔的鸟鸣,妖妖坐在岸边的大石上,百无聊赖,视线不由自主被他吸引,越看眼底疑惑越深,他身上无疑不充斥着一种熟悉的气息,而且那种莫名的亲密感比她在桑黎身上感觉到的更甚。
这种感觉出现的十分突然,似乎是从某一极度封闭之处挣扎而出,一旦把握不住就可能再度消失无踪。
流水冲刷着他的身躯,她看的入了迷。鬼使神差的将手掌伸进冰冷的溪水中。
雾气渐渐在水面上升腾而出,温热的湿气打在脸上,苏逸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睡了去。烟雾缭绕中,一道婀娜的身影若隐若现,她坐在岩石上,静若处子,一对脚却俏皮的在水中来回游动。朦胧中优美的线条依稀可见。
水面上突然不见了人影,妖妖伸长脖子仔细观察一番,真的没有人。再顾得水里那些令人生畏的滑溜溜,一下子跳进去,双脚刚在水底站稳,突然有个东西将她的脚踝全部包裹住。惊叫声还未出口,便被突然涌进的溪水堵了回去。
溪水很浅,只勉强没过膝盖。人倒下去无一例外会被底下的碎石硌到,她却在那之前被拥进一个温热赤裸的怀抱。
水里看他,越发耀眼高贵,宛若天人,那种熟悉感再度袭来。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挣破束缚。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唇上多了道温热的触感。某根眼看要连接在一起的线索再次中断。
那一瞬间,妖妖差点儿没被活生生气死。天知道她有所讨厌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将一片唇瓣吮进口中,狠狠一咬。
挣扎着从水里出来,拽着胸口的衣襟咳的上气不接下气,溪水从耳口鼻中流出,模样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这道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你有病啊。”
“有病的是你,而我恰恰就是那味药。”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明明就感觉到了什么,否则既然如此厌恶我,适才为何要替我温水。”
“我是怕冻着自己,你少自作多情。”
见她抵死不认,苏逸也不强迫,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踉跄着从溪中挣扎而出,清风一吹,浑身止不住寒颤,立即没出息的回到温水中。溪面原本就不宽,便是在夺,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寥寥数米,透过薄薄的烟雾可以将彼此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想起水中的那一抹温热触感,嫌弃的抹了把嘴唇。
“流氓,无赖,混蛋”
她能想到的所有负面词语都用了出来,就算全部加起来都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愤懑。
一边小声嘟囔,一边撒气似的拍打着水面,苏逸看着她这番动作,心情突然有些好转。
眼角扫到他愉悦上扬的嘴角,怒气更盛,猫着腰从水底摸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朝着他面前的水面儿丢去,如果不是估计天规,她真想直接扔到那个流氓的头上去。
“笑什么笑,我问你,刚才为什么那样”
苏逸半眯着眼睛,成心逗趣:“怎样?”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刚刚为什么拉我下水,还要谁准你亲我的,你可知冒犯天仙该当何罪。”
“礼尚往来而已。不记得了?你以前,便是这样对我的。”
“你放胡说。我跟你素未谋面,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情,再信口雌黄毁我清誉,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真的气着了,瞪着他的眼睛似乎下一刻就要喷出火来。
苏逸丝毫不为所动。高高竖起的头发在水中被她扯散,贴在清冷的面孔与赤裸的肩上,竟生出几分难言的邪魅之感,不过,他所做的事情也的确衬得上这两个字。
“左边臀部有一处不太明显的褐色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