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祗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移开视线,“那我哥为什么突然不正常?”
苏七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怎么知道。”说完就后悔了,千祗翊明明就是因为看到了那个腰坠,她瞒着千祗璃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你会不知道?”她心里有些发虚,却还是咬着牙不松嘴:“谁说的我一定要知道?”管它呢,谎已经撒下了,继续硬着头皮圆谎吧。
千祗璃突然就不说话了,屋里死一般地寂静,然后千祗璃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拿出那只白玉腰坠,声音冷冷地问道:“那你认得这个吗?”
苏七在看到那只白玉腰坠时心里一慌,再听千祗璃那冰冷的语气,心中已有了打算。
她装作从未见到一般,一脸的惊奇,“这是什么?”
“腰坠。”
千祗璃声音冰冷。苏七暗地里咬咬牙,面上却还是伪装出来的惊讶神色,“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有病啊你!”说完佯装不在意地扭过身去,背对着千祗璃整理自己的情绪,希望千祗璃不要让她失望吧。
“你见过它没有?”
“没有。”苏七一阵失望,千祗翊还是问了,还是不相信她,不相信她不会害他们,不相信她跟白玉羽没有什么,不相信她所做的一切以及她对他们三人的真心。
“最好没有。”千祗璃冷哼一声:“有些话当着璇儿和大哥的面我不好说,你须得有自知之明,否则就是我也保不了你。”
苏七不搭话,背对着身不看他,直到听到身后房门关上的声音也没去搭理,坐在那里静默良久。白玉羽真是害惨她了,这一下千祗璃一定以为她与白玉羽有什么相干,更甚者也许从此把自己划为敌人一列,自己真是在这里留不长久了。若是白玉羽是个普通人也罢,可是他偏偏是千祗一家的死敌,最主要白玉羽还顶了个神秘不已的身份。照她看绝不只是一个医学奇才这么简单,或许有更意想不到的身份,呵,抢了皇家的媳妇儿可不是好玩的,若是没有资本又如何敢抢了柳凡琏去,若是往大了想,也许白玉羽有什么让皇家忌惮的东西也不说定。虽然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不过终究千祗璃还是怀疑她了,若是白玉羽真的有那等本事,千祗璃怀疑她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呵,自己真的就该这么悲哀地活着?千祗璃,这个在她心中第一次留下过轻微痕迹的人,也这么无情且狠心的怀疑她了,那千祗翊和玉婉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更激动?她果真是在这里待不长了么?
既然如此,那她便做好离别的准备啊,免得到时候突如其来让她受不了。千祗翊也已经承认惠妃确实在调查她,那么她能做的不就是有多远就多远吗,若是真的付出些什么还未可知的代价,她又如何承受地起呢。
如此,便早些躲开吧。
躲了这一切。便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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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有心情出来转啊?”小叶在一旁笑呵呵的问着,两只眼睛里是掩不住的兴奋。
“反正在府里闷着也是闷着。”苏七看着小叶脸上一脸的明媚笑容,心下有些惆怅。
既然要走了,何不趁着现在这段时间多看看这兰州城的大好光景。
兰州,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就像楚府那样在她心里特殊的存在,它很不真,却又在那么的显眼的位置。
两月前她生气跑路被千祗璃拉着跳了松江,虽然说多多少少有些逃命的意味在里面,如今想来却是分外感慨,松江两岸是扬州和兰州,广阔的一条河留存了她不同时期的记忆。长落山是相遇之地,扬州客栈是相知之地,兰州灵音寺是相守之地,更何况还收获了这三个朋友,三份从来没有的友谊,只是碍于身份,碍于种种未知的原因,她却不得不远离这里的生活,不得不亲手摒弃这些美好,叫她如何能不伤怀,如何能不惋惜。
“小叶,可能我过一段时间要离开兰州,你是继续留在楚府呢还是有别的打算?”他们三个人不可能一直留在兰州这个地方,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回京的,她担心的就是小叶怎么办,如果能留在楚府当然好,可是如果楚府不留她,那么小叶孤身一人又要去哪儿。
小叶撅起了嘴,有些委屈的说道:“小姐,难道小叶就不能跟在你身边吗?小叶哪儿也不去,就跟着小姐。”
苏七一愣,“可是跟着我能干什么呢?我也没有钱给你发月例银子,你跟着我要吃苦的。”她不是不愿意带着小叶,只是自己现在尚且没有回家的路费,又如何能捎带上一个人?
“小叶不管,小叶就要跟着你。”小叶见苏七不答应有些着急,慌忙道:“小姐,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让小叶跟着你吧。你不知道,小叶在府里总是有人欺负小叶,嫌小叶干活太少,可是我真的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干活啊,可他们还是说我干得不好,直到小姐你来了。你挑了我当丫鬟,我就再也不用每天挨骂了,小姐,现在他们都还没有回来府里干活,若是你把小叶独自丢在府里,小叶以后肯定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卖到醉春院去的。”
“小叶你说谁要把你卖到醉春院?”苏七皱皱眉,醉春院,那是兰州最大的一家妓院,清白姑娘若是到了那里面必定要落得个沦落的到底是谁在欺负她?
小叶红了眼眶,“就是以前在后院做工的两个人,他们管了我们所有的末等丫鬟,可是他们不说其他人,总是爱骂我,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做得不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