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
朴智京看着汽车窗外的景色,她已经立身于刚果的首都布拉柴维尔了。
法国是刚果的前宗主国,1910年法国占领了刚果,直到1958年11月,才成为自治共和国,那时却仍然是属于‘法兰西共同体’,直到1960年8月15日,刚果才获得了完全的独立,所以刚果的官方语言是法语。
这个国家长年处于武装动乱和政变中,按照外交官的划分等级,一般混的开一点的外交官会被派遣到欧洲比如英国德国这些发达国家,这些国家经济发达,社会文明程度颇高,非常适宜人群的生存居住,可谓上上之选,再其次就比如美国日本这些后起之秀的发达国家,经济发达,生活便利…。最最差的外交官派遣地只怕就是例如刚果这些动乱不堪及贫穷落后的国家了。
在非洲大陆这片广袤的土地上,除了南非这么稍微强一点外,刚果这些国家是长年政治不稳定,更别说是经济了。
来到了这里,朴智京只能期盼自已的人生能有个好运,不要出什么乱子,因为在这个动乱不止的国家,特别是她一个单身女子,临危受命,只能说一半看天意,一半看运气了。
“智京哪,想必你刚才已经受到通知了,刚果之行,危险困难重重,磨练你的时刻到了,你肯定在奇怪,为什么我会安排你去,一般女同志我们都尽量避免将她们派送到政治不稳定的国家。”
接通电话,金崇道的话从电话另一头意味深长般的传过来。
“金部长,虽然刚果的官方语言是法语,我是法语翻译没错,我也在外交部工作了一段时间颇有经验或心得之类的没错,但是此次南非同行的队伍里,也是有男士法语翻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指名要推荐我去。”
“没错,外交部的不成文习惯确实是如此,不稳定的国家一般都是派遣男外交官前往,但是,智京哪,如果你和别人走一样的道理,那你在外交部这层层等级之路上,是有多么漫长的一条路要走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若是和别的女外交官一样中规中矩的等着升迁之路,那等你坐到我这个位子的时候,估计你也早已两鬓斑白了。父母爱之深切,则为之计长远哪。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我会将你当女儿一样看待的,若是当年我的小女儿敏儿没有发生意外,那么,现在你所走的这条路,将会是我为她长远谋划好的一条路。”
金崇道意味深长的话不无道理,没错,凭着她朴智京的能力和天份,如果加上一些过人的阅历和资历,而且现在还有了金崇道的保驾护航,如果她能兵行险招,也许能早日登上她自已过去曾曾苦苦想要的人生最高峰。
“金部长,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完成这次的任务的。”朴智京听了金崇道的话,顿时明白了他这个不符合外交部常理和习惯的安排,出奇制胜,才能事半功倍。
“智京哪,中国与刚果自1964年建交到今天,已经约有一百年的时间了,而这一切,在前几天发生了巨变,我们在刚果的驻大使馆被炸了,大使馆与我们失去了联系,我们现在不知道那边的具体情况,更不知道有哪些外交官殉职了,有哪些外交官还在等着救援,他们的家人无不日日夜夜在等着他们的消息,盼着他们的平安归来,而举国上下无不在为这些尽忠职守的外交官们祈祷。如果你此次能顺利完成任务,你将会成为万千人心中的女英雄,外交部女发言人的位置永远为你保留,而你的经历也将是其他安逸生活的外交官们所望尘莫及的。”
朴智京的印像中,似乎内敛的金崇道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长的句子,但是这一次听完,朴智京顿时感谢金敏儿,因为她的关系,因为她与她之间不算缘份的缘份,使得她现在能因为金敏儿的这样那样的关系,而寻获了许多出人意料的便利—人情上的便利。
“金部长,等我好消息。”
虽然像立下了军令状一样和金崇道表明了自已誓死也要完成好任务的决心,但是当年着窗外原来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景况时,朴智京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就因为那天金崇道的一习话,她便马不停蹄地从南非辗转到了刚果。
这次她前往刚果的目的很明确:一是联系上当地未受难的外交官们,在这些动乱国家,外交官在被派往的地候,会事前接受一些关于求生技能的培训,更有在一些特殊情况下的联系和自救的方式,所以她到了当地后,可以通过外交部这些可谓‘预留’的特别联系方式,联系到当地仍还活着的外交官。二是重新在刚果建立起联系站,因为这个站不能失去,一旦失去了这个站,先别说仍在刚果的国人们上求无门,而之前花了无数个年头在当地所建立起来的人脉及资源及联系,可能都将失去,千里之堤毁于一旦。
由于动乱的原因,朴智京并不能从南非直接坐航班飞往刚果,而是转航后,再乘坐汽车前往。任何国家的文明经济文化,都是需要建立在安全稳定的政治环境下的,所以这便是政治的重要性。为什么国与国之前不轻易开战,便这个道理,战争,只能发生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
没有人喜欢战争,不管是主动一方,拟或是被动一方。
下了汽车后,站到了原本是驻大使馆的大楼而现在却是废墟一片的地方,朴智京环视了一下周围,脚旁边不远处甚至还有冒着的黑烟堆,一片狼藉。
外交官预留的联络方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