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高兴邦的脸色突然晦暗下来,一瞬间仿佛又苍老了十岁。
虽然高子正不是其亲生血脉,但也是从六岁开始就跟在他的身边,高老爷子一向是视为己出,极为疼爱。
但没想到二十年前,他竟然会成为加害高兴邦儿子媳妇孙子一家的元凶最大嫌疑人。而且,这背后还有高老爷子那位如今已经当上家族三大长老之一的族弟的影子。
这怎么不让高老爷子痛彻心扉呢?
至于为什么高子正特别痛恨高子楷,却是一桩旧事。因为婚姻不幸,离婚后的高子正在四十之龄喜欢上了一家权贵的女儿,可这家的姑娘却疯狂地喜欢上了高子楷,听说高子正想娶她,人家宁愿出家当尼姑,也不愿嫁他。
那怕就是高子楷娶了上官静怡,和那个女子根本没有来往,但在高子正眼里,这可不就是夺妻之恨?这梁子可就结下了。
帅,果然是遗传的啊。高鸣看看脸色有些尴尬的老爹,莫名的有些担心自己,我没这么小心眼的堂兄弟吧。
“哼,他们旁系这些年掌握了点儿资源,就不是他们了。”高子楷瞪了一眼高鸣,冷哼一声,很明智的把话题扯开。
这些陈年往事,能不在儿子面前细说还是不要细说的好,都说儿子向着妈,万一那天跟他妈说这个呢?高处长必须是个很明智的人。
“高家,也是需要去芜存菁,不用烈火,如何考验得出真金?高家,是安静太久了。”高兴邦深深的看了自己面前坐着的儿子孙子一眼,缓缓的说道。
这一刻,高鸣虽然还能感觉得到老头儿眼底残留的沉痛,但更多的,却是沉稳和睿智。甚至,高鸣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二十年前那场变故,也许,并不是从表面上看那么简单。
接下来,高子楷在老爷子的授意下,把余下的家族隐秘一一告知。
老爷子第二次婚姻是在华夏建国后,可惜,高兴邦的幸福又不长久,不过六七年,一场大病又夺去了他第二任妻子的性命,这一次,给他留下了三个孩子。
也就是今天出现的三个,高鸣的二伯高子国,三伯高子京,大姑高子娟。
这一次是给老爷子伤狠了,不想再婚,可家里孩子一堆,没女人在家操持也不行。因为怕自己命硬,第三次婚姻时,高兴邦特意没找城里的姑娘,经人介绍,和乡下的一名身体健康结实的女子接了婚。
听得高鸣心潮澎湃跌宕起伏,这果然很复杂,怪不得老爹的哥哥们对他都不咋的呢,搞了半天有的不是一个妈,还有的连爹都不是一个,再加上又大上十几岁,这亲情的联系可以说近乎于无啊。
只是,这一次,难道还是不成?那我老爹啥时候才能出来呢?高鸣眼里有种转圈的感觉。
“臭小子,想什么呢?没别人了,这个就是你亲奶奶了。”一看高鸣“贼眉鼠眼”的看老爷子,高子楷就知道他脑袋里在瞎转悠什么,没好气的骂道。
哦,原来我也能捞个贫下中农的出身啊,那政治上绝对是靠谱的,高鸣连连点头。
要说高鸣这位奶奶的确是身体康健,接连又有了三女三男六个孩子,最小的那个,自然就是他老爹高子楷了。
我去,高鸣拨着指头数了半天,才发现,他果然不亏是上天盖了章的奇男子,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礼物的数量准备的是分毫不差,六加三,还有一个心思歹毒的不算,外加一个老爷子,刚刚好十个。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幸运儿吧,连送礼物都不让出丑。高鸣决定了,下午抽空就去买彩票,期期都买,把彩票中心给弄穷,别想占彩民们一点儿便宜。
只是,这数量,高鸣同时也深刻的理解了华夏后来为什么要制定计划生育这项重大国策了,光老爷子这一家都养上十个孩子,果真是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啊,就怕粮食这玩意儿是有限的。
别人是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高家这完全是反其道而行之,要想富,多生孩子好种树?
高家这十个第二代,除去高子正因为二十年前的嫌疑被老爷子冷藏现在就担任一县处级别的闲差以外,其他的也都算是身居要职,高鸣的叔叔伯伯们主要都是子承父业在军队发展,姑姑们则都是拿着高家家族资助的本金去做生意。
有高兴邦这颗大树,再加上高家子弟本身也算优秀,都发展的不错,但为了某些平衡的需要,尤其是高子楷以四十之龄异军突起,直升到中将军衔负责国家军事安全的重要岗位上,年龄渐大的高家老二老三相继从重要岗位上轮到相对清闲的职位上。
这多少让他们心中有所不满,对老爷子和不是一母同胞的幼弟高子楷也是颇为怨对。
老爷子自然是洞若观火,心里清楚得很,却很少去管这些小事。在他看来,高家本身就需要变革,因为争权夺利而忘记手足之情的人,自然就要被淘汰,那怕是他的子女也不例外,只有他们自己悟了,才能跟上即将发生变革的高家的脚步。
听说父亲这一辈,光中将就有两人,不管是不是文职,少将五人,高鸣眨巴眨巴眼睛,充满了期望的问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在京城横着走了?撞个人都不带道歉的?”
高兴邦不由笑了,老头儿宦海浮沉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高鸣这个小招数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这大孙子倒是挺有意思,明明对权力不感兴趣还要装作想当纨绔子弟,这是高鸣对他的试